纪如笺倒不讨厌她这样子,只觉有趣。
见她对自己福了福,不疾不徐的道:“不知贵人在此,冲撞了。”
纪如笺心下感慨美人赏心悦目,连声音都这样好听。
话及此处,淮月便要避过,却听有一男声喝道:“你为何又在此?!”
这话无头无尾,听得众人都是一愣。
淮月被一道迅疾的黑影逼的大退两步,一脚踩空台阶,昏眩之感未消,又被揪着衣襟悬空提起。
她脚尖勉强触底,就见一双浓睫深邃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眼神冷肃非常,一根绞了银丝的漆黑长鞭从他掌间而下,闪着冷冷的光。
“阿弟,你这是做什么,快放这小娘子下来。”纪如笺连忙道。
江淑宜却是大喜过望,心道,‘掐死她,快些掐死她。’
“不知何处得罪?”淮月被他拎着,不得已仰着脖子,十分艰难的说。
傅恣垂眸扫了一眼倾倒的食盒子,道:“你就是江畔鲜掌柜的?那日吴军头的娘子来傅府,你为何藏在树后窥视。”
“郎君说什么?我听不明白。”淮月被他钳制,只觉呼吸都困难。
“你莫要再装,我记得你气息!”
淮月心里惧极,面上却只是委屈的蹙了眉,挤出字来分辩。
“好没规矩,傅家门口难不成也是军营重地,路过歇脚罢了,也有罪过?”
“巧言善辩!浑没有那样巧的事。”
傅恣冷笑了一声,不由得收紧了力道,斥道:
“你早知吴娘子拿你家膳食顶替。吴家事发后报复于你,你却在我随从跟前装得十分无辜,使我以为你真是一无所知,不曾细查你!”
淮月喘气受阻,下意识用双手覆上了傅恣的手,想要扯开。
傅恣的拳头似铁铸,哪里扯得开。
“阿弟,快放手!那事情不过凑巧,你何必连带人家。”
纪如笺的几个婢子使不上劲,她亲自上前来拽傅恣,傅恣这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