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蚩龙的气息紊乱,因为内丹离开原身太久竟然无法瞬间融合入体,黑色的灵力正在消散,蚩龙没有任何反应。
夕涯手忙脚乱的扶起他,正急得团团转之时,突然蚩龙脸色苍白的咳嗽起来,他明白继续拖下去也没有好处,于是心一横含住了内丹吻住了蚩龙。
唇齿相依,灵气如水,蚩龙终于吞下了内丹,夕涯面红耳赤的抱紧了他,温柔的为他灌输着灵气,不到片刻,蚩龙就恢复了精神,他睁开双眸揉揉额角:“我怎么睡着了?”
“你太虚弱了——不过,内丹你已经服下了,休息一会应该就会没事了。”
“夕涯,辛苦你了。”
蚩龙扫了一眼屋顶下被士兵围堵的西琼,他心疼的抚摸上夕涯的面颊,突然看见他身上有黑色的烧焦的伤口,他眉头一皱,紧张道:“锁妖绳?你受伤了?”
“没事了,西琼现在落败,锁妖绳没有困住我,只是皮外伤而已。”
“不过,你复活封羽锦本来就浪费了许多修为,眼下又和西琼争斗,还夺回了内丹——”
“好了,不要说了,你去帮他们一把吧,毕竟都是凡人,西琼的身上寄宿着北海龙子欢慕,恐怕他们拿他无可奈何。”
“欢慕?他不是神吗?”
“他亲口承认的,不知为何我感觉他是被人利用了,只可惜如今他心智泯灭,杀人如麻,已经回不了头了。”
“嗯,我这就去抓住他,你等我回来。”
蚩龙点点头,却有些欲言又止,看他的表情似乎在斟酌着什么。
夕涯看着他落到了地面上,黑剑在他手里幻化出黑色的灵气,那黑龙模样的气息直直打中了西琼,西琼瘫倒在地上,士兵们立马拿刀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抬起头,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商牟的脸上:“我始终搞不懂,你究竟是谁的人。”
商牟闻言,看了看封羽锦,封羽锦颔首,商牟才不紧不慢的启唇:“属下一直都是王爷的人,不过……”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封羽锦了然的微笑,拦下了他的话:“不过太子和你都一样愚昧无知,都以为他是两面三刀的叛徒,可是在本王的心里,他不过是一块试金石罢了,太子是本王的大哥,就算手足相残,他也永远是我大哥,而你就不一样了,且不说如今你是人是妖,所谓的皇叔,我封羽锦要是认你还好,我若是不认你,你什么都不是。”
封羽锦的笑,邪魅又冰冷,像寒冬里一捧新雪,他执着铁剑指着西琼的脖颈倨傲的说着,眼神里都是看穿一切的漠然。
“只可惜,我并非西琼,自然体会不到他的心酸,只不过,封羽锦,你如今可下得了手——”
他说得对,他如今是北海的欢慕,不是封羽锦的皇叔西琼,凡人的七情六欲他都浑然不觉,不过抵在他胸口的铁剑却切切实实的冰冷锐利,他不怒反笑握紧剑身,往心口捅去。
封羽锦随即脸色惊慌起来,他不可置信的直视着那一双阴沉幽深的眼睛,他想从里面寻找熟悉的感觉,但是除了冷血无情和决绝高傲什么都没有,他手一抖铁剑落在了地上,像被人拆穿了心事一般的惴惴不安。
“怎么?你下不了手,不如我自己来!”
欢慕异常的兴奋,他拿着铁剑刺进了胸膛,在所有人未曾反应过来时,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衣袍,他却不动声色的笑着,仿佛那剑是扎在别人身上。
“你…你疯了……”
封羽锦吓得退了两步,皇甫蔷赶紧过来扶住他,他握在她手臂上的手指不住的发抖,似乎害怕着眼前性情大变,疯狂嚣张的“西琼”。
“蚩龙,你们说他身体里藏着妖孽…可不可以把妖孽驱除之后保住他的性命……”
过了一会儿,封羽锦总算镇定下来,从小到大,对于西琼他无比的信任,只因为除了父亲封邑启,西琼就是待自己最好的人,在冷漠空荡的皇宫,西琼是他尊敬依赖的皇叔——他宁愿相信他是被妖孽附身才会谋逆造反,不然凭他的地位和权力,他已然成为朝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宠臣。
何况…他和舞己青梅竹马,惺惺相惜,就算佳人不再他也依旧难以忘怀,这就是为何他对封羽锦爱护有加的原因,加之他和封邑启也是兄弟一般的情分,他实在想不通他为何会有异心。
可是这一切,欢慕都无法解释,因为西琼的心思他无法探知。
“我可以试试。”
蚩龙颔首,黑剑变作了一根细长的鞭子,他毫不留情的甩向了欢慕,欢慕捏了个诀,巨大的邪物瞬间挡了过来。
“诛邪皆破!”
一道黑气打向了邪物,蚩龙眼眸一冷,那鞭子就打穿了邪物的身体,天地一阵晃荡,他而后翻身一踢,强大的气流撞入了邪物的体内,一声响彻云霄的爆炸瞬间扩散开来,邪气已然炸裂,之后被风雨打湿吹散了。
“你倒算是有些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