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这世上真有龙…简直不可思议……”
他边走边喃喃自语,过了一会他又停住了,回想起名叫夕涯的少年说要救活封羽锦,他不禁楞住,如果封羽锦真的被救活了,那他岂不是就会想方设法的报仇雪恨,当初在大牢他对他残忍至极,如今死而复生一定不会让自己好过……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打了个冷战,封羽锦平日里对自己人还算和颜悦色,若是有人触他逆鳞,他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不行,这事还得告诉西琼那老狐狸……”
烈羽转念一想其实封羽锦活过来,西琼才应该是那个如坐针毡之人,毕竟是他谋划了一切,从皇甫德之死,到封羽锦被害,无一不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而且西琼如今是造反篡位的千古罪人,不管他是否登上帝位终究是背上了骂名。
烈羽赶到龙梓宫时,西琼一行人基本上都受了些轻伤,不过他们似乎被骑兵包围住了,赵儒尹和程正予,以及游关安在不远处发号施令,大旗一挥,剩余的大约两万兵立刻再次杀了过去。
他找了一个隐秘的角落站着,龙梓宫外的台阶和长廊都是暗黑色的血,那宽阔平坦的殿外如同一个望不到头的血池,散发着刺鼻的咸腥味道。
“弓箭手!上!”
赵儒尹作了一个进攻的手势,无数支羽箭对准了被包围的三人。
西琼的脸上有一道鲜艳的血迹,那似乎是被长剑伤到的,雀染的胸前也是鲜血直流,她一身红衣妖娆如火,被那血染得有些深沉,而一边的弋瞒那冰蓝色的眼眸也变得有些黯淡了,手里的双刃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大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雀染有些体力不支,说话的声音也有气无力。
“局势不利,先撤!”
西琼不甘心的咬牙道,他环顾了一周也不见封邑启的身影,想来肯定是被救走的,而且付雄被抓,张齐也难以脱身——此刻张齐已经被凌昭制服,他的斧头也扔在了一边。
“主人你先走,属下拦住他们!”
弋瞒亮出双刃,他的目标是马背上的赵儒尹以及其他两人。
西琼等头,暗自思忖怎么没见到商牟和烈羽,他懊恼的握紧了手里的长枪,偏头对雀染说道:“我们的人姑且够用,不过你要小心一些——你先去帮一下弋瞒。”
“大人放心,雀染这就去。”
雀染一本正经的点头,而后担忧的望了一眼西琼,她低头再未开口,手里的红光却更加的鲜艳,她紧随在弋瞒身后冲向了赵儒尹三人。
“来人!保护大人!”
一个侍卫高举着剑急切呼喊,弋瞒和雀染踩过密密麻麻的士兵的头飞身而至,他们杀气腾腾,动作迅速利落。
还不等有人来援救,赵儒尹和程正予便被弋瞒和雀染直接踹下了马背,两人硬生生跌落下去,被叛军拿刀抵住了喉咙。
“赵大人!程大人!”
士兵呼喊着扑过来营救,弋瞒和雀染分别出手,而后血雾喷薄而出,上前来的士兵都纷纷没了呼吸。
“妖孽——”
这时赵儒尹提剑挡开了叛军的武器,他义愤填膺的朝弋瞒刺去,蓝色光芒一闪,弋瞒回身一掌打在了赵儒尹的胸脯上,赵儒尹瞬间吐血不止栽倒在地。
紧接着程正予也提剑出手,雀染一看,利爪直接抓去,程正予拿剑一刺,而后手疾眼快的拔出腰间的软剑甩去,雀染的爪子一碰瞬间鲜血淋漓,她吃痛的怒吼:“老家伙,你敢伤我!”
红光照亮天际,雀染怒不可遏的抓住程正予的胳膊,然后咬牙奋力一甩,程正予被摔在了宫墙上,雀染却还是不肯善罢甘休,她凝聚了妖力在掌心,纵身又是一掌拍在了程正予身上,程正予瞬间面如死灰,血流如注,不到片刻就软软的倒在了血泊中。
“雀染,走吧。”
弋瞒叫了她一身,雀染点点头,正在她转身之时,一直褐色的羽箭飞来,擦着烈烈风声势不可挡的穿透了她的胸膛,她眼眸一瞪,抽搐一下,爪子迟钝的动了动,然后像被雨打湿的燕子一样掉了下去。
“雀染?”
弋瞒不可思议的退了一步,可是身边都是血和纠缠不休的士兵,那褐色的羽箭似乎凭空出现的一般。
就在弋瞒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支羽箭再次掠来,他举着双刃不住的后退,身形一闪躲到了一遍,不过手臂还是被擦伤了。
隔岸观火的烈羽看见突如其来的利箭时也吓了一跳,那般迅疾和凌厉,藏着不带丝毫温度的冷漠和杀机,让他情不自禁的想到了一个人!
“冲啊!勇士们!冲啊!”
宫道之上传来嘹亮而又稳重的嘶吼,一个雄姿英发,俊美高大的男人纵马闯入所有人的视野里,他的身后的精壮年轻的一万汉子,个个面色红润,斗志昂扬。
烈羽看着那人,一个趔趄瘫倒在地上,他苍白的面容上满是惊讶和震惊,待他再次看去时,那个男人隔着漫无边际的杀伐神情复杂的望了他一眼,他慌忙的低下头,不安的呢喃道:“七…七颜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