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十分清楚丞相是被毒所害,此毒毒性霸道剧烈,又不易教人察觉,因为嗜血极致,无色无味所以称之血魅。”
“血魅毒?你说爹爹是被血魅毒所害……”
瘫坐的地上的皇甫蔷一听是和皇甫德有关立马起身,她和皇甫薇对视一眼,双双都急于寻找中毒事件的真相。
“说下去。”
封邑启顿了顿,看不出他的情绪。
“此人是太子宫中的宫婢绿蕊,她手里拿着的就是血魅毒。”
西琼露出计谋得逞的笑容,余光瞟向了封羽及,见他仍然佯装镇定,从容不迫不由的佩服不已,事到临头还能临危不惧的世上能有几个?若是平常,他是恨不得拍手叫好。
“太子的宫婢怎么会跟在你身边?”
封邑启的目光如炬,直直盯着封羽及,仿佛也是在询问他的解释。
而封羽及则依旧是不慌不忙,不紧不慢,他倒是想看看西琼究竟要耍什么花样?
“父皇,儿臣此前从未听过过血魅毒,不知西琼将军是何居心,居然联合绿蕊陷害本太子?”
西琼却不答话,使了个眼色给绿蕊。
绿蕊立刻会意,端起药盒呈到御医的面前:“请大人过目——此毒正如将军所言,奇特无比,药效强烈,正史医书上皆无记载,想必恰是如此旁门左道才会被太子殿下拿来毒害忠良!”
西琼从袖子里掏出一卷古旧的竹简递给御医,并嘱咐道:“这是《奇闻异录》,上面清清楚楚的记载着血魅毒之特性,还请几位大人好好参读。”
御医们都楞住了,表情十分纠结,见封邑启没有发话都不敢有所动作,直到过了一会儿,封邑启亲自拿了过去,然后翻了几遍,待他把竹简一合暴跳如雷的直接摔在了地上:“你的意思是太子暗里谋害朝廷重臣,不惜用上古剧毒铤而走险…而这个人还是他的老师——简直荒谬!”
龙颜大怒,人心惶恐,众御医和其余人等都大呼息怒。
皇甫蔷和皇甫薇也是摇摆不定不知相信谁的话,于是便跪在一边一言不发,封邑启正是怒发冲冠之时,她们一介女流更是不敢造次。
“父皇,儿臣忠心耿耿,尊师重道,岂会做出谋害恩师,扰乱法纪的错事,西琼将军此次前来,似乎有意针对儿臣,绿蕊定是受人指使才会胡言乱语,如今三弟殡天,人心涣散,将军此举仿佛是蓄意作乱皇庭,请父皇擦亮双眼,明辨是非!”
封羽及当然不可能让西琼继续添油加醋下去,他既然已经收买了绿蕊就说明他有备而来,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难以预料,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必须稳中求胜,然而大难当前,他唯有靠在封邑启这棵参天大树下。
“实不相瞒,这药盒的血魅毒便是绿蕊从东至宫里搜查出来的,绿蕊乃是太子殿下的宫婢,怎么可能胡乱污蔑,毕竟这可是杀头大罪!”
“陛下,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绿蕊不忍看朝野震荡,江山蒙祸,唯有不仁不义揭发殿下…请殿下莫怪绿蕊,您计谋毒害丞相大人铁证如山,将军绝非捏造事端,陛下清明不阿,一定明白奴婢的迫不得已。”
绿蕊一看局势差不多了,便直接跪下哽咽起来,看那样子似乎说的皆有理有据的实话,就连封羽及一时间也无法开口辩驳。
原来西琼已经设计好了一切,他居然一步一步的踏进了他的陷阱之中——拳头捏得发疼,眼前封羽锦尸骨未寒,西琼就迫不及待要把罪责推卸给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然而坐以待毙,贪生怕死从来就不是他封羽及的性格。
“绿蕊,本太子与你无冤无仇,你居然口不择言,胡说八道诋毁本太子的名誉,按照律法已经株连九族,凌迟处死!”
封羽及虽然被人牵制,却依然盛气凌人,他浑身都是犀利的寒意,愠怒的眼眸盯得绿蕊心里一阵发毛。
“绿蕊不过一个小小的女婢,你何必威胁她——末将以为,丞相大人遇害一事证据确凿,水落石出乃是天佑辛南,至于凶手——还请陛下定夺!”
西琼抱拳,眼神一扫跪地的御医奴仆,他们皆颤颤巍巍的抱拳异口同声道:“请陛下定夺!”
“父皇,儿臣都是被污蔑的——西琼将军,本太子与你无冤无仇,你何必无中生有,落井下石,难道为了给三弟脱罪居然这样不择手段吗?”
“太子殿下何出此言?西琼不过是心系朝廷安稳,担忧皇室蒙羞陛下被千夫所指,如今宫中命案频发,西琼作为一国将领,当然有责任为陛下分忧。”
“你分明就是偏爱三弟借此排除异己,不仅无端兴风作浪,还倒打本太子一耙,依据种种迹象看来,似乎西琼将军才是最可疑之人——”
“够了——都给朕住口!锦儿尸骨未寒,你们便开始针锋相对,朕不管前因后果如何,丞相一事最好能有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便移交御林军全面彻查!”
封邑启怒不可遏,封羽锦的死讯本已经让他方寸大乱,没想到西琼和封羽及也在风口浪尖,他仿佛做梦一般,后背的冷汗宛如雨下,这让他想起了即位之前的腥风血雨……
“陛下,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丞相一事乃是太子殿下一手策划,人证物证俱在,难道你便要丞相死不瞑目,含冤九泉之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