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沁无助的抱住一念真人的肩膀,眼眶红通通的酸涩无比,一念真人呼吸困难,秀眉皱成一团,就连身体的暖意也在渐渐消散。
“莲沁,这毒十分稀有,我从未见过,恐怕只有下毒之人才有解药……”
“好…我去星河…我去找无心——”
莲沁起身,眼里突然有了光亮。
“莲沁!你不要命了,星河之地,犹如地狱一般,你去了便回不来了……”
妙琳拦住他,嘴里都是咸涩的泪水,她用尽全力的用纤瘦的胳膊锢住莲沁,狠狠的摇头说道。
“我不去的话师父就死了!师父死了白云观也会变作星河的领地,你难道不明白吗…星河就是想要我们自投罗网,纵然我清楚这一点,可是我不能为了所谓的大局牺牲掉师父……”
“那你便为了一念一人置白云观和道家不顾吗!”
一个冰冷刺骨的声音传来,好似九天的冰水,又好似凝结的霜雪,字字都是让人心惊胆战的寒意。
莲沁和妙琳愣住,一同朝门口看去。
那是一个衣裳一尘不染的白衣男子,鬓边落下两绺墨发,其余的束在背后,面容生得俊美邪魅,又冷若冰霜,一股冷冽薄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踏进门槛不带任何表情的看来。
莲沁和妙琳被他卓绝超凡的气场震瑟住,一时也忘记了开口,只见白衣男子身后还跟了两人,一人年纪稍长笑容满面却显得吊儿郎当,他右手把玩着青黑色的乌龟壳;另一人温文尔雅,彬彬有礼,手执墨画折扇嘴角微扬。
“三位是?”
“你就是一念那丫头的关门弟子?生得还算俊俏。”
中年男子开口玩笑道,眼神却无比的深邃稳重,他赞赏的看着莲沁,似乎对他印象不错。
“是,请问三位是师父的朋友?”
三人来历不明,却也是一身正气,据莲沁所知,那么久以来还无人敢直呼师父的名号,就算是墨家的统领也以礼相待,所以他可以肯定,来人或许与师父关系较密切,不然的话估计就难对付了。
三人之中白衣的男子的气质和气场最为出众特别,应该是主导者,其他的两人性格各异,可是也不显得突兀出格,莲沁由此可以推测他们一定是同门师兄弟无差了。
“一念真人天纵奇才,冰雪聪明,却因为机关图而变得愚昧无知,止步不前,如今落得经脉全断,性命垂危也是她咎由自取。”
白衣男子冷冰冰的开口,言语中却掺杂了许多惋惜的味道,径直越过莲沁和妙琳来到床前,他悄无声息的皱眉:“伤得这么重。”
他的语气没有波澜,仿佛是平静的湖水,只剩下冬日里残留的冷意。
“你究竟是谁?师父她尽心竭力的保护机关图,难道就落得个吃力不讨好的话柄吗?”
莲沁上前护住一念真人,怒气冲冲的质问白衣男子,他直视着他的眼眸,却明显的底气不足,不知为何他内心深处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
“莲沁,你先不要心急,少主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救一念真人的。”
手执折扇的男子急忙把莲沁拉开了,心里道:想不到一念真人的徒弟果然不同凡响,居然胆敢顶撞少主,看得他一阵胆战心惊的。
“当真……”
“好了,你们两个小娃娃就先出去吧,免得场面血腥引起不适。”
中年男子二话不说把两人推了出去,又挤眉弄眼道,生怕白衣男子一个不高兴对两个懵懂无知的小家伙动手,那场面就可谓真正的血腥了。
“等等!我并不知晓你们的身份,也不知道你们的目的是否单纯,你们不能动我师父!”
莲沁扬手正要捏诀,白衣男子目光炯炯,盯着他淡漠道:“立刻消失。”
“你——”
“莲沁,我们不如先在外面等着吧,三位前辈气质超凡,正气凛然,又皆是胸有成竹的模样,想必一定可以另辟蹊径,对症下药——不过敢问前辈,三位是来自何门何派?道家今日有劳三位雪中送炭,仗义相助!”
妙琳拉住莲沁,也怕他惹怒了白衣男子,又转而问面前的中年男人道。
“小丫头还算有点眼力,我叫杨时酒,那边的叫赵书义,至于里面那个…名叫霁寒,相当的不好惹脾气臭,你们再吵的话,估计他就撒手不管了——”
杨时酒小心翼翼道,无可奈何的指指屋内正在施法的霁寒,要不是自己软磨硬泡,霁寒才不会多管闲事,万一他一个不高兴拂袖而去,那一念真人就真的一命呜呼了,到时候道家还不得乱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