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婳高声问道,却没有听见回答,神秘人的身影远了,在风里吹散,带来一阵凉意。
“小婳,算了,只要我们都没事便好,他日有缘的话,应该还会再见的。”
“我只是觉得很熟悉,他的背影我不知道在哪里见到过。”
“是吗?会不会是你记错了——凭我的嗅觉,他的气息十分的陌生,就好像是海里面的鱼一样,摸不清脾气秉性。”
殒杀是专业的杀手,他的话皇甫婳当然深信不疑,于是就没有纠结此事了。
“相信他们很快就会追来了——小婳,你真的愿意离开丞相府吗……”
或许面对心爱之人,多少都会自卑吧。殒杀鲜少的失掉了信心。
“风间,只要和你在一起,不管天涯海角我都愿意。”
似乎为了证明这句话,她抱紧了殒杀,在他的怀抱里幸福的弯起嘴角。
“商牟,你可算回来了?”
弋瞒从屋檐上跃下,刚好拦住了正要进门的商牟。
“这可是西赋宫,要是被王爷撞见,你我都活不成了。”
商牟眼刀一扫,弋瞒随后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他拍拍商牟的肩膀:“西赋宫又如何,三皇子敢杀你,未必也敢对我下手——对了,过来聊聊?”
“有事?”
“没事我找你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聊什么?”
弋瞒嗤之以鼻,率先走了一步。
商牟寻思着可能发生的事情,他眼皮一个劲的乱跳,有一种糟糕的感觉传遍了全身,不过他还是跟了上去。
东至宫的高楼之上,弋瞒倚靠着栏杆,悠闲随意的把木匣子递给了他,商牟不接,问:“这是什么?”
弋瞒掂掂木匣子,开玩笑的扯起嘴角,神秘的笑笑:“你难不成以为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商牟嫌恶的横了他一眼,接来打开了匣子,当那看见是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时,他瞬间懵了,仿佛被人施了咒语一般呆离在原地:“什…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殿下的意思以你的聪明应该心知肚明吧,这匕首不用可惜了,你说呢?”
“太子殿下真的不放过王爷吗?”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殿下的心思没人能懂。”
“我明白了。”
拿走了匕首,商牟若有所思的抿唇。
“你应该知道,你是不可能回头了,所以你既然选择了殿下,最后不要存着异心,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弋瞒叹气,认真的提醒道,其实他挺欣赏商牟的,干净利落,头脑冷静,只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此旗鼓相当的盟友,他不是特别想放弃。
“多谢提醒。”
商牟面不改色的离开,留给弋瞒一个骄傲挺拔的背影。
提笔写字,满行玄机。
院子之中,商牟放走了灰色的鸽子,望着远方灰蒙蒙的天空,就好像是无数只灰色的鸽子聚在一起,齐头并进。
“王爷,商牟要对不住你。”
叹息着,商牟垂眸,握紧了匕首。
翌日,天气晴好,万里无云,一列迎亲队伍在街道上蜿蜒前行,宛如灵活的游龙,香车宝马,锦衣华丽,吹锣打鼓,喜气洋洋。
赵书义一身鲜红的喜服,黑色长发束起,英姿飒爽,俊逸脱俗,他骑着黑色骏马走在队伍最前头,面色温柔,嘴角含笑,这让跟在他旁边的赫连墨钰艳羡不已:“书义,你今日可真是春风满面,悠然自得啊,可怜我光棍一个,夫人还不知道在哪呢,你说成亲就成亲了——”
“我说赫连公子,你可不要酸我,你生得仪表堂堂,俊美无双,家世雄厚,能说会道,这长乐不知有多少女子挤破门槛争着闹着要嫁给你呢。”
赵书义也不甘被他调侃,立刻回嘴,看赫连墨钰无奈又好笑的摇摇头,连连道:“哎有夫人的人就是不一样,这嘴厉害得比蜜还甜,不过我倒是想成婚啊,就是没有寻到一个志趣相投的,你说气不气人?”
“这个,得靠缘分了——墨钰,我劝你平日里少在城里悠闲打转,有那时辰还不如去月老庙拜拜,说不定月老显灵,过不了多久就赐你一个贤良淑德的夫人了——”
赵书义爽朗的笑着,赫连墨钰白了他一眼:“就会打趣我。”
不过他也无可奈何,今日新婚之人最大,若是平常他只怕会喋喋不休的。
不多时,已然到了刘府门口,赵书义一看聚了许多的人,脸上都洋溢着热情似火的笑意,一列丫头甜甜的叫着:“姑爷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