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风间继续昏迷,就算有机关图又怎么样…我原本就不愿意守护什么天下苍生…不过是他们强加到我身上的……”
皇甫婳无辜的辩驳,眼里都是愤怒的火光,画皮媚妖摇摇头,无奈道:“那好吧…只是后果自负……”
“我知道!我要看着风间醒来…我不会离开他了……”
皇甫婳绽放着灿烂明媚的笑容,无比开心的点头。
这一次,就算是刀山火海,深渊沼泽,她也一定要和风间不离不弃,哪怕粉身碎骨,灰飞烟灭,她也要陪伴他身边……
至于机关图,她愿意舍弃——曾经素女托梦,一念真人百般引导,她甚至想要随波逐流,听从所谓的宿命之说,可是当玉心剑穿透风间的胸膛时,她知道或许要让所有人失望了……
如此举动,她无非便是被叩上一个自私自利,胆小怯懦,无能之辈的名号,不过这些相比风间,不足挂齿。
爱你之说,不过是江山枉顾,千里之行,断无迟疑。
“小婳……”
殒杀了似乎感受到了皇甫婳的心意,在梦中流下了一滴冷泪……
莲沁回到白云观,却发现皇甫婳和一念真人迟迟未归,他不免有些怀疑了,待他预感到大事不好的时候,一念真人已经来到他的面前,高贵清丽的脸上是严肃的神色:“莲清去哪里了?”
“师父…你真的在观中!”
“怎么了…看你慌慌张张的?”
“糟糕,中计了!”
莲沁懊恼的一拍脑门,十分烦躁。
“怎么回事?”
莲沁把和皇甫婳上山散心一事全部说了,一念真人听完,愠怒道:“莲沁,你也太大意了!莲清身上,可是有机关图……”
一念真人欲言又止,怒火攻心,又道:“你和我一起去看看,本道倒要看看是何方妖孽,胆大包天敢冒充本道…莫不是冲机关图来的——”
想到这里,她又是一阵心急如焚,如果她的预测是真的,机关图落入歹人的手里,那浩劫一触即发,皇甫婳定然成为众矢之的,凶多吉少。
来到山上,一念真人捏起法符,朝空中一指,那发符瞬间被点燃,然后落到地上,皇甫婳曾经坐过的石头上显现出星星点点的红色痕迹。
莲沁目瞪口呆,忙问:“这是什么?”
“是妖精的气味——顺着灵符应该可以找到莲清。”
一念真人冷冷道,语气里不免也是意外,她又掏出了一张深蓝色的发符,咬破了手指摁在咒文上,大喝一声:“去——”
法符立刻朝前方飞去,一念真人示意莲沁:“感觉跟上。”
“是!”
桃木剑一扔,在半空中变大了三倍,莲沁矫健的身姿一晃,立到了剑上,他双手御剑,稳稳的站住,跟随着一念真人的身影,闪电一般在苍穹掠过。
追踪着妖精的气息,两人来到了穷山僻壤之处,一念真人不免起疑,是不是中了妖精的迷魂计跟丢了……
莲沁环顾四周,发现此地荒无人烟,贫瘠至极,看师父的脸色充满了疑惑,他问:“师父,我们是不是迷路了?”
“可能不大…灵符不会出错…莲清,赶紧施阵,妖精的气味很浓,应该就在这附近。”
“好。”
莲沁立马照做,用桃木剑原地画阵,一个气魄十足,威风凛凛的麒麟法阵很快便显现出来,他又立在中央,默念着咒语,阵法闪起金色的光辉,气势磅礴,肃穆庄重。
待咒语念完,他将桃木剑插在法阵正中,法力汇聚掌心,奋力的出掌,只见那法阵一阵尘埃扬起,一束火红的光束只冲云萧,莲沁闭眸,努力的感应,须臾之后,他笃定道:“师父,在西南方向,十里开外,有一个隐秘的山庄,妖气浓烈,应该就是带走师妹的妖精。”
“走!”
一念真人二话不说,提气便往西南方向去了,莲沁也一起跟上,桃木剑迅疾如电,于天边潇洒的飞过。
自烈羽离开辛南已然三日,他马不停蹄的走了三天三夜,终于在第四日晌午到达了蒙古驿站。
蒙古近日风沙漫天,来往的客商大多都在此落脚,烈羽到驿站中时里面坐满了人,都是喝酒煮肉,谈笑风生,他微微皱眉,被那膻味十足的羊腿熏得头脑发胀,却是无处下脚,小厮过来招呼他,歉意道:“客官,天气不好,已经没有客房和位置了,外面黄沙漫漫,您要是不介意便在后院稍作休息吧。”
烈羽颔首,长袍一撩便进去了。
后院也是挤满了人,不少大汉在屋檐铺了毡子,就地盘腿煮着牛肉,大口大口的呼着热气,依旧高谈阔论,蒙古汉子的豁达豪爽可见一斑。
见烈羽走进来,一个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仿佛和他是朋友一般,热情的招呼道:“过来嘿,过来!”
中年汉子用的蒙语,起初烈羽没有注意,那人喊了两三次他才领会过来,眼神漠然,面无表情的过去:“请问有事吗?”
汉子笑哈哈的,拉着他的隔壁硬生生要他坐到了一边,烈羽看他出奇的殷勤,有些怀疑:“没事我先走了。”
或许是骨子里的南方血统在作怪,烈羽变得多疑起来,他忽略了蒙古人生性好客的特点,只是戒心十足的防备着所有想要靠近他的人。
汉子看他要走,直接拧住了他的胳膊,豁达的咧嘴:“你不是蒙古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