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终于察觉出了不对劲。

他虽并不知道男女之事究竟为何，可原先陈江成婚之时，他也有十三四岁了。虽不了解具体发生了什么，可听着隔壁屋的动静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那年他在广元镇的山林间，为了躲避野猪带着阿萝在树上蹲了好一阵子，再下来之时就觉得身体有些不大对，可那时也只是觉得窘迫而已，并不清楚究竟为何会那样。

如今看着这些插画中栩栩如生的小人，陈川人生中头一回明白了，原来军营中那些汉子们凑在一块儿讨论的所谓闺房之事就是这些。

自己原先做的那两个梦，醒来之后他还当是夜里尿裤子了，现在想来可不是那么回事啊……

陈川瞬间脸红到了脖子根，只觉得血流都在往头上涌，尴尬异常。

他伸手啪地一声将册子合上，赶忙走到脸盆架旁边用凉水扑脸好缓解燥热之感。

夜里，陈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如何都睡不着，一闭上眼，册子中的小人就在眼前活蹦乱跳的，更糟的是，跳着跳着，这些人的脸慢慢的就变成了自己和阿萝的……

陈川一个翻身坐起，就这么坐在床上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起身点了一盏油灯，偷偷摸摸地从箱子最底下将那两本册子重新翻了出来，坐回了桌边开始研读。

当两本册子都看完一遍之后，陈川只觉得自己脑门都要沁出汗来，连忙走到院中吹风冷静。

他望向一墙之隔的将军府方向，想着自己已经多日没有见到阿萝了，脚下全然不听使唤般地几个纵身翻过围墙，又小心地绕开将军府巡夜的卫兵，来到了蒹葭院中。

夜风微凉，吹着院中晾晒着的衣物。忽然一阵略微强劲的风将一件衣裳刮了下来，陈川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把捞住，却不慎碰到了竹架。

“谁？”阿萝的声音自屋内响起。

于是，还未睡下的阿萝打开屋门，看见的就是手握着她鹅黄色的小衣站在院中的陈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