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伞匠低头想了好一会儿,答道:“我原先从未接过这种订单,不若,就按照纸张与桐油的成本,再加上人工钱收取?”
与伞匠交谈了片刻,阿萝便离开了,只留下伍伞匠老俩口在铺子门外呆愣许久。
虽说不卖成品伞,在利润上会少挣一些,可架不住阿萝订单数量大啊,这单买卖若真能做成,估摸着能好好过个年了。
阿萝并未多留,总归这油纸需要等大棚的架子做好后才能开始往上粘,因此关于具体需要多少也并未给准话。
他们并不知道阿萝要如此多的油纸有何用,因此日日盼着她能再次上门将采买数量与交货时间定下,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见她再出现,这可把伍伞匠两夫妻给急得不行。
于是在七八日后的一天,当阿萝再次来到这伞铺的巷子中时,便又听见了店铺里的唉声叹气。
“白面的价格又涨了啊……现下要十二文一斤了,这可怎生是好啊……”
“白面贵,那咱们就吃些别的,总不至于饿死吧。”
“别的?还有甚别的可吃?牛羊肉咱吃不起,那新开的田里种的什么土豆在铺子里都见不着,咱还能吃啥啊……呜呜呜……”
“哎呀老婆子你就别哭了,哭能挣到银子吗?”
“上回那姑娘这么些日子都没再来,这么好的一单买卖怎么说黄就黄了呢……”
“我早说过,在这地界儿上开伞铺是没有出路的,你偏不信。”
“可咱儿子还在军中啊,我如何放心得下……呜呜呜……”
“……”
阿萝站在门外听得哭笑不得。
她对伍大壮并没有太多印象,因为往日里,凑上前叽叽喳喳的永远是林盛,没曾想那话不多的伍大壮竟有个如此有意思的娘啊……
阿萝今日来时打算直接将伍伞匠带去地里的。前些日子订制的大棚已经陆续完工了不少,阿萝便让张青领着人在田里直接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