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自己的想法骇了一跳,恰好,身后戚氏和永平侯夫人领着一众奴婢过来了,戚氏远远望见若弗,便问:“怎的了,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儿逛什么?”
其实,方才赵知敏的人来禀报说让她看一场好戏时,她便隐约猜到若弗闹出了事,果然她在这儿。
“夫人,伯母,真不好意思,深夜叨扰你们,”若弗强定下心神,上前朝二人行礼,道:“我用罢晚饭后出来散散消食儿,便走到了这儿,半路遇见一个友人,他日前受了伤,恰巧为侯夫人您家的奴婢所救,我一时高兴失了分寸,便在这儿与他攀谈起来,不想,被知敏妹妹撞见,误会了……”
“只是见个友人你怕什么?”赵知敏上前,冷冷瞥了眼若弗,“怕不仅是友人,更——”
“住口!”戚氏厉声打断她,脸色铁青,她已猜到若弗见的是谁了,可打落牙齿只得和血吞,因被外人知道她未来儿媳妇半夜与男人私会,国公府的面子往哪儿放?
一旁的侯夫人也是聪明人,她和颜悦色道:“咳,不就是见个朋友么?这么劳师动众的人家还当什么事儿呢,走走走,回去,都回去歇息,这大半夜的!”
赵知敏傻眼了,她好不容易逮住了若弗的把柄,把人都喊来了,她们竟不派人去搜?
“伯母,侯夫人?”赵知敏叫住二人,“不搜一搜么?万一是江洋大盗,或通缉犯呢?”
“若弗怎会认得江洋大盗?”戚氏一记眼风扫过去,心道赵知敏太不懂事了,到这份上她还想挑明,是嫌脸丢得不够?
“我知道里头是谁,那是宁长青,若弗的救命恩人,眼下都察院也在寻他,还得劳烦玉臻你明儿把他送去官府,”戚氏看向身旁的候夫人。候夫人也呆了,她原以为戚氏是想保住面子,不愿当着众人的面追究,原来她已经知道屋里的是谁了,既然如此,那应当没什么猫腻。
侯夫人微笑回道:“好,我明儿便把人送去官府。”
若弗没想到戚氏已经猜出来了,于是她也不藏着掖着,径直道:“伯母,要不让他明儿跟着我们回京吧,如此也方便,”说罢她又转向侯夫人,“夫人,您心善,连您家的奴婢也心善,救了我的恩人,我代我那恩人谢过您,”说着,她又朝侯夫人一福。
这奉承话是为了保住那救了宁长青的奴婢。
侯夫人谦了几句,也道这样的奴婢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