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是江城赵东来将军帐中一名护卫,因射杀敌国将军,且两次救赵将军于万箭之中,赵将军已为我请功,寻出当年那份请功奏表即可寻着我的姓名,所以以下我说的话便是当年那场仗的事实!”
宁长青喘了口气,继续道:“隆庆三十三年七月二十五日,江城粮草被烧,赵将军立即去信总督求粮,八月一日,军中已无余粮,八月五日,粮草未至,军中出现吃人之事,赵将军当机立断,率领将士们出城迎敌,打了一天一夜,只剩下三千余人,此时赵子楚将军赶来救援,却私下逼着赵东来将军领剩下三千将士做前锋迎战,此战胜,赵东来将军率领的江城三万将士几乎全军覆没,只剩下将军和我。”
若弗听罢脊背发凉,这军粮的案子不正是与她父亲相关的那一个么?所以那本带来转机的粮册也是宁长青交上去的?而他竟然是当年那场战事的幸存者之一,可这些,她从来都不知道!
“宁长青,我记住了,”若弗的眼泪决堤了,“可是为什么,你从来不告诉我?”
方才那一番话用了他太大的气力,这会儿,他一个字也不想多说了。
而这时若弗忽而意识到他为何此时将这秘辛告诉她,是因他下了必死的决心!
“宁长青,我这便下山,我要喊人上来救你,”若弗一字一句,急切道。
“他们武功高强,你下不了山,不必折腾!”身子挣扎了下。
而此时,那些人已经用罢饭,往这儿过来了,若弗能听见愈来愈近的脚步声,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她心上。
那么轻,又那么重。
咚咚咚——
“最要紧的是保全你自己!”
“可如果你死了,我也会死的,”若弗哽咽了,她目光灼灼望着他,一面用血污了的帕子为他擦脸。
宁长青也望着她,心潮涌动,忽而,他眼角余光忽瞥见屋外微弱的一点亮光,正朝这儿过来,他迅速别开眼,故意冷冷道:“我救不了你,你不必再求我!”
微光愈来愈近,接着是一声大喊:“头儿,出事儿了!”
檐下的脚步声顿住,“出了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