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青此时正在酒馆二楼的客房里,坐在八仙桌前看书,看一本翻烂了的《六韬》。
方才用午饭时他没由来的一阵烦躁,只有看书才能静得下心。
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宁长青立即阖上书本,警觉地摸上自己腰侧的短刀。
“客官,”似乎是小二在叩门,“小的来给您添茶水来了。”
“不必了,”宁长青淡淡回了句。
外头没了声息,也没有离去的脚步声,宁长青起身,拔出短刀,缓缓往门口走。
这时,外头那小二才又出声:“那客官您可要些饭菜点心?”
“不必!”
大约是被宁长青的声音吓着了,那小二连道了几声是,拎着水壶快步走开了。
宁长青这才松了口气,“咻”的一声将那短刀插回鞘中。
这两日,宁长青夜里睡觉都警觉得很,他本就睡得浅,如今更是连与这儿隔着五个房间的楼道上的轻微脚步声都能将他惊醒。
所以这两日他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宁长青这便重坐回桌案前,继续捡起那《六韬》来看,他在等,他有预感今日都察院定会派人来。
他又等了半个时辰,等来的是外头走廊上一阵纷沓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虽急促却较寻常人的更轻些,宁长青觉着不大对劲儿,立即放下书本,推开门去看,只见四个腰间挎刀,着官服的官差由小二领过来了。
宁长青心想这一定是都察院派来的,因着只有都察院才知道他住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