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婢被她说得泪眼汪汪,却不敢哭,也不敢作声。
若弗方才也望见那一幕了。她远远的望,见宁长青只顾同身旁友人说笑,并未同这奴婢说话,只不过搭把手,哪儿来的勾搭一说?
而这赵知敏说话太不留口德,“瘸子瘸子”的说个不停,若弗听了心烦得紧,于是道:“知敏姐姐,瞧你那奴婢都快哭了,快别说了,你若实在看她心烦,便让她坐到玉安那马车上去,那儿宽敞。”
“不必,就让她在这儿老实坐着!”赵知敏盯着翠屏,冷哼了声。
若弗不明白赵知敏为何对奴婢如此严厉,不许她们同外男说一句话。其实赵知敏是出于嫉妒,她得不到的旁人也不能得到。
她女生男相,身材魁梧,属实不好看,除了自家兄弟,极少有男子愿同她搭话。而旁的小姐周围常围着一圈儿想凑上去搭讪,博美人一笑的富家公子,她看不过眼。可那到底是旁人,她管不了,那便只好管着自己的丫鬟,拿她们出气。
那边厢,宁长青和孙乾也坐上马车,往孙府去。
“衣裳能穿就成,不必做得那么繁琐,”宁长青道。
“我们可是要去见要去见陈大人的,你不能随便,不然人家还当你不把他放在眼里,”孙乾撩开帘帷,指了指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道:“你看看人家穿的什么,不给你置办个漂亮的行头,那我还算你兄弟吗?”
宁长青笑,“有些人日日去锦绣坊做衣裳,可有些人,一辈子只能去那么一两回,到底是不一样的。”
孙乾摇摇头,手指头点着他,“你啊,看得太明白,”说着,他忽想起什么,“你今儿怎的了,一进锦绣坊,话便那么多,你平日可不爱说话。”
“没怎么,”宁长青垂眸,淡淡道。
“呵,没怎么,我见那周家小姐一直盯着你瞧,你认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