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一家人果然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若弗眼还闭着,脑子略有些清醒时,便察觉底下有什么流出来,她猛地瞪大眼坐起身,想跳下床,可见外侧躺着一个人,她更窘了,起来不是,躺下也不是。
“怎的了?”宁长青早便醒了,在床上偷看了若弗好一会子,忽见她坐起,还当她做了噩梦,也跟着起身,一只手轻轻搭在她肩头,安抚道:“魇着了?”
若弗羞窘地垂下眼帘,宁长青隐约瞧见她微红的脸蛋,跟着低下头去,将她望着,“你羞什么?”
他什么也没做啊!
“宁长青,我……我……”若弗咬着下唇,直咬得唇泛白,才终于嗫嚅着推他,“你先出去,先出去,我把褥子换一换。”
换褥子?
宁长青恍然大悟,他同她一室同眠了几个月,知道她来葵水的大致日子,他失笑,揪了揪若弗的脸蛋,“你就在这儿坐着,我给你拿衣裤。”
“不必了,”若弗羞得无地自容。
话音才落,宁长青已经掀被子起身了,他趿拉着布鞋去木柜前,拉开柜门开始翻找。
他从里寻出一条灰色棉麻亵.裤,轻轻扔在她面前,接着他甚至还寻着了她的月事带,也大大方方递给了她,“喏,没甚可羞的,我背过身去,你换裤子,被褥我来换。”
若弗抬眼望他,见他神色坦然,心中的羞耻顿时消了大半,她接过月事带,看着他踅身走到条案前,背对自己,她这才小心翼翼拉开被子……
若弗没想到宁长青丝毫不介意,她阿爹爱她阿娘到那地步,也还是忌讳这个,每回来月事的那几日,他们都分房而睡,据说是男子沾了这个血,要倒霉的,可宁长青不仅不介意,还替她收拾。
家里其余几个也渐渐醒了,凌晨时分才睡着的宁大娘,一睁眼,头一件事便是想去宁长青房里瞧瞧究竟怎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