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屋外,她再由长红搀着跨过火盆,旁边还有人在说吉祥话:“进大门,步三开,脚下踩的紫金阶……”
她的细嫩的小手被送到宁长青温暖的,生了薄茧的大手上,由他的温暖包裹着,这样郑重的。
也是这一刻,若弗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已嫁为人妇,他们就像两棵树,根在地下缠绕着,从此她的命运便与身边这个人紧密相连。
二人拜天地时,屋里围站着看热闹的乡亲们,声音都放轻了些。
钱氏也在其中,她冷眼瞧着二位新人,冷哼着向身边人嘀咕:“我弟妹为了省点儿银子还真什么都做得出来,娶儿媳妇儿不去人家娘家接亲,就在自个儿家把人娶了,嘿,这车马费一下就省了呵!”
“不对不对,我听说是新娘子不乐意坐牛车,也不要喇叭唢呐吹吹打打,说是闹得慌。”
钱氏白了那妇人一眼,“这话你听我弟妹说的吧,她口里有几句实话?”
“那长明娶媳妇儿,你可得给新娘子八抬大轿啊,不然就是亏待了人家姑娘!”
一句话把钱氏噎得说不出话。
接着,新人拜完天地,若弗被送入宁长青房里。
长红知道若弗嫌闹腾,便将房门从里关上,上了栓,可外头小孩子们的热情挡不住,他们要看新娘子,有几个顽皮的扒拉着窗户往里瞧,陪坐在若弗身边的长红立即起身去窗前赶人,“你们看什么,一边儿耍去!”
“长红,你不必管我,去照顾照顾玉安,外头太乱了,我怕他被人欺负,”若弗急声吩咐。
长红“呀”了一声,这才想起秦汾,赶忙过去拉开栓,推门跑了出去……
秦汾并未走远,就在茅厕前那一片空地上,跟村里其余几个五六岁的小孩儿追追跑跑。周围几个大人见了,不免笑话两句,可他全然不知,仍嘻嘻哈哈的,弯着腰在人群里穿梭。
如此,不免冲撞人,长春便被他不经意撞了,她脚下一崴,短促地“啊”了声,身子便往旁侧倒,这时,她身边一清俊的男子立即伸手去扶,“当心!”
预期的疼痛没有来,长春睁开眼,恰与那人的目光对上,她烫了似的收回视线,站起身子,抻抻衣角,又抚了抚鬓发,而后才低着头,轻声道了句谢。
“是长春吧?”搀她的男子腼腆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