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青无奈,他双手叉腰在房里来回踱步,“因为……因为……因为我得罪了刘子初,他与县太爷有交情,过几日官府便会派人来押我,我想让你去求你外祖,求他救我。”
听了这话,若弗忍不住笑起来,方才她还以为宁长青有法子脱罪呢,看吧,还是要靠她!
“宁长青!”若弗一拍宁长青的肩,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你放心,我一定寻到我外祖父,他虽是个地方官,照管不到这儿,可他要发话,想必你们县令也不会不给他面子,要救你不过几句话的事儿,况且他离这儿又近,可比我上京城寻我爹快得多!”
宁长青看她那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感慨万千,他抚了抚她的发顶,“好,不过今儿不早了,先去睡吧。”
若弗一怔,这是宁长青头回抚她的发顶,因他生得高大,抚她的脑袋时她觉着自己就像一个被疼爱的小孩子,她腼腆地笑了,而后掀了被子滚进被窝里,罩住脑袋,在被窝里偷乐。
终于有一回,她不再是宁长青的负担,她也能为他做点儿什么了,这感觉真好!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这或许是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个夜晚。
宁长青骗了她,他不需要她来救,他只想为她寻个安身之处。
只要若弗去到她外祖家,便会知道自己家的境况,到那时,她便无暇顾及他宁长青了,而她外祖父,也定会给她庇佑,如此,他便安心了。
在若弗均匀的呼吸声中,宁长青也睡着了,他必须睡着,明儿还有更要紧的事须得他安排。
次日一早,推开门远眺,是一望无际的白,只有高山上露出些微斑驳的翠色,门前那棵柚子树枝桠被雪压弯,垂下来直挨着地了,忽听“咔”的一声,屋后一棵青竹被雪压断了。
然而这样冷的天,若弗却要出门。
用罢早饭后,若弗按宁长青的吩咐,收拾了一身洗换衣裳,装进包袱里,另外还捎带上了四个宁大娘才烙出的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