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弗可不怕,她从来不怕生。
她去敲门,一个看门的老人家开了门,进去通禀后,便把若弗领进屋去了。
刘员外家不仅大,奴婢也不少,光是若弗所在的前厅就三个伺候的,外头还有几个洒扫。
这院子与周家的庭院自然比不了,亭台楼阁一概没有,仍是农家小院的布局,精致细节处更与达官显贵家的园林比不得,只胜在阔大,若弗扫了一眼便没甚兴致看了。
几个侍茶的奴婢见若弗一身粗布袄子,连绣花也没有,便对她存了几分轻视,还当是爷在哪儿招惹的个美貌村妇呢。
可瞧见若弗那优雅的坐姿和饮茶时的讲究,便又觉此人不简单,后头听说被传去老爷屋里了,几个奴婢更讶异,聚在一堆窃窃私语。
“诶,方才那姑娘生得真没得说的,还有那做派,看着像个小姐,她是来这儿做什么的?”
“听管家说是教小姐学琴的,想来是哪个落魄的富家小姐吧,不然村里的,谁能摸着琴?”
“可惜了了,生得这个相貌,咱们爷回头还不得把她吃咯?”
说着说着几人又说起刘员外的儿子,也就是牛春兰她丈夫刘子初的风流韵事来。
那头若弗被领着进了刘员外的书斋,果然见着上回那个给她打赏一两银的刘员外。
他着一件石青色下摆镶两缕灰鼠毛的直裰,用木簪子将满头灰白头发簪在头顶,坐在若弗上首,一脸的严肃,先是请她喝了茶,再问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与宁家的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