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青无奈,敷衍道:“不错,都怪我,都怪我。”
“谁说怪你了!我不怪你!”若弗突然提高了声调,接着声气儿又弱下来,“是我误会你了,你这人虽然小气白咧,可也是个好人,不然方才便不会回来救我了,上回你当着村里人吼我的事儿我便暂且原谅你好了,这几日我对你总没有好脸色,你……你也多包涵吧。”
宁长青听了这话直想笑,抿着唇嗯了一声。
“宁长青,我都同你道歉了,你就‘嗯’一句,什么意思呀?宁长青你是不是还生我的气呀?这可是本小姐这辈子头回跟人道歉,你就这么敷衍我呀?”若弗说着说着,眼泪决堤了。
这事儿要放在平时,她也不会计较,可近来她实在受了太多委屈,又是被村里人指着鼻子骂,又是被那郝掌事骗,她太委屈了,委屈得非得哭一哭发泄发泄才好。
宁长青还当自己听错了,回头一看,若弗竟真的在哭,他一时哭笑不得,“你怎的又哭了?好好好,大小姐,我以后多包涵你,再也不丢下你一个人,一直陪着你,莫哭了吧?”
若弗哭着哭着哭不下去了,破涕为笑,卷了帕子丢他,“你平日不苟言笑的,竟还会贫嘴,那你说,我欠你的银子还要不要还呀?”
“银子自然要还!不过不必急着还,卖点心,四五个月也就能还清了。”
“哼,小气鬼!”
夕阳整个儿落下山去,天说黑就黑了,牛车辘辘走向那片黑暗,冬夜的风刀剑一般割人的脸,若弗披着宁长青的披风,却觉着暖暖的。
到家时天儿彻底黑下来,宁大娘和长红一如往常那般等着二人用饭。
宁大娘瞧见自己儿子脸上的抓痕,心疼得不行,用手轻抚了抚问:“这是咋的了,疼不疼呀?”
“不疼,”宁长青躲开他娘的手。
“哥,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长红说着,拧了个热毛巾递给他,让他敷一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