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银子可跟原先她手中流水价花出去的几十几百两不一样,这是她自己赚的,她的心雀跃着,甚至比先前把点心卖给素和斋和酒馆还高兴,忍不住抖了抖钱袋听铜钱的声响。
“姑娘,给我也来几个。”
忽听得有人喊姑娘,若弗心里一咯噔,她抬起眼,便见一身着宝蓝底玄色夹棉锦袍,脚蹬同色长靴,打扮得体的男子立在她小摊前。
这人面上挂着谦卑的笑,双手交放在小腹处,眉目温柔,甚至是妩媚,简直不像个男人。
只要是人都对打扮得体,面相温柔的人有好感,若弗不经意间放松了警惕,心想着是也许这人只是擅识人,才能一眼看出她是个姑娘吧。
“好嘞,是要哪一种呢?这是雪花糕,这是……”若弗指着搪瓷碗里的糕点向他介绍。
“这几样各五个吧,”郝管事说着,趁若弗低头去夹糕点装袋时,不动声色地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忍不住轻轻颔首,目光最后定格在若弗那白皙细腻的一双玉手上。
这双手一看便是没做过活儿的,而且指尖生茧,必定是自小练琴,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那真再好不过,声色场上,精通琴棋书画的女子总比空有美貌的村妇受待见得多!
“姑娘哪里人啊,怎的大冬天的在这儿卖点心?家里人呢?没陪着出来?”郝管事从是若弗手中接过点心,目光在若弗脸上逡巡,虽然被涂黑了,可他看得出那绝对是个美人儿。
若弗从他手里接过银子,没答他的话。
当初被人贩子拐过一回,她真真是怕了,哪怕眼前这人看着温和,她也不敢把自己的私事吐露半句,只笑了笑,学着以前见的酒馆小二的话说:“您吃好了下回再来啊!”
郝管事也没再追问,只微微笑了笑,便要离去,这时从巷子口走来了另一清俊男子,远远地便喊:“郝管事,可让我好找!”
郝管事看着朝他走来的同伴,立即计上心来,他扬了扬手里的点心,“来,吃个雪花糕。”
那男子虽然隽秀,通身却带着风尘气,他瞥了眼若弗的小摊子,露出嫌弃的神色,摆手道:“不吃了不吃了,艳妈妈叫我来寻你,有急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