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来,瞅了眼宁长青,只见他浓眉下压,一双深邃的眼如刀锋凌厉,他顿住步子不再上前了。
宁长青这个年纪的男人跟头豹子似的,要真动起手来,他那个手劲儿能把人脑袋拧下来。而他是村长,村长要整治个人,压根犯不着动手,这儿就有现成的一件事,够他宁长青喝一壶的。
“要不是什么要紧事就罢了,都是乡里乡亲的,犯不着动粗,”村长说着,为了找回点儿面子,他双手背在身后教训了句:“长青啊,先前你家有难,多少乡亲都带着家伙上门帮忙,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啊!”
“若是有外来人要欺负我们村的,我也会抄家伙去帮,可村里人谁要污蔑我宁家人,我也绝不会手软,这是两码事,不可混为一谈!”宁长青面色沉静,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村长被噎得无话可说,夏芬桂却张口了,指着若弗对众人道:“我可没污蔑你宁家人,她勾引长春男人,把长春逼疯,她还勾引你,要不是她从中作梗,我早嫁了你了,咋了,我说她狐狸精污蔑她了?”
若弗气涌如山,分明是王有余勾引她,她却成了狐狸精,分明是宁长春自己识人不清,却也要赖上她,她做错了什么?从方才路上那些人的指指点点,到这儿的众口铄金,她忍够了,她也是有脾气的!
她从宁长青身后绕出来,提着裙摆抬腿便要往夏芬桂身上踹,“胡说八道!”
宁长青猛地抱住她,“若弗,你冷静些!”
村长见若弗要踢自己女儿,上前一步挡在夏芬桂面前,一双阴险的眼将若弗盯住,“咋的,还想动手?”威胁完了他又看向宁长青,“好好管住自己媳妇儿,对了,这班车上的米是你带来缴税的?你们家十亩水田,这些米我看就够缴五六亩的,回去,把剩下的补齐了再来!”
若弗没想到因为自己还连累宁长青被村长算计,她挣扎着,瞪着村长,“你就是故意为难我们!”
“就是故意又咋样,当初你们自己跟大房争,要了十亩水田,我这儿都登记好了,咋的,只管要,不管缴税,有这道理?”村长虽然人生得瘦小,可村长当久了,说话还是有威严的。
周围的村民中,有好些与宁长青家交好的,听村长这么说,一时都不敢替他说话。
其实乡亲们心里明镜似的,宁家的那些田,说是给了二房,说到底还是大房在种,如此又怎能收宁长青家十亩的税呢?
若弗更气结,这村长一家就仗着有点儿小权力,不仅污蔑她,还故意为难宁家,她若不给他们点儿教训,她也不是侍郎府的千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