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便同人说了若弗如何脾气大,如何小气不肯把蜂蜜卖给她,又如何偷闲躲懒,做饭洗衣全不会,把几个妇人说得啧啧叹了几声,叹这样的女人娶回家是给自己找罪受。
当日,宁家一家子在王桂兰家忙活到黄昏,自然晚饭也是在她家用的。
正式席面是在明日,可今儿这么些人来帮衬,晚上的伙食也不差。
原本应当把若弗也叫去吃饭,可王桂兰有心怠慢,宁家一家子又忙得忘了若弗,直到开席了也没人来喊她。
若弗坐在屋里都能听见王桂兰家宾客的吵闹声,她坐立难安。
早上宁大娘走时便说今晚在王桂兰家用晚饭,可如今都开席了,也没人来喊她吃饭,她总不能自个儿屁颠屁颠跑去吧。忽而想起王桂兰看她的眼神,她便差不多明白了,王桂兰不待见她。
可是宁长青呢?宁婶子和长红呢?难道都把她忘了么?
她以往在自己家时,是众星拱月的那个月亮,没有谁敢把她忘了,为何到了这里,她们便这般轻慢她?
暮色昏沉,屋里弥漫着鸽灰色,桌子椅子看不清楚了,只看得见一个个浓重的影子,不成形状,屋后却是灯火灿烂,谈笑声不绝。
若弗静静坐在椅子上抠手指头,口里抱怨着:“宁长青,你竟然把本小姐忘了,把本小姐一人留在家里饿肚子,枉我还给你留了雪花糕!”
正抱怨着,便听得屋外传来一阵忽轻忽重的脚步声,一抬眼,便见宁长青提着个灯笼一瘸一瘸过来了,手里还端了个大碗。
若弗扭过头不看他,继续抠着手指。
“怎的不点灯,你饿了吧?”宁长青放下灯笼和饭,先去点了油灯,待屋里稍亮堂了些,他才在小方桌前招呼若弗,“快吃饭,我特地去灶房给你弄了小半条鱼和几样素菜,再不吃就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