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被火光闪了眼的猪忽的站起,重重哼哼了两声,颤着一身肥肉过来了。
若弗缩着脑袋躲在他身后,挽着着宁长青的手肘,“宁长青,你带我来这儿作甚?快走啊!”
他却不动如山,还把若弗往前一推,“你看。”
那猪立即蹿上围栏,把若弗吓得惊叫一声,又躲回他身后,声音发颤,“看什么看,我不看!”
“若弗,”这是宁长青头一回唤她的字,也是头一回这般温柔,他回头看她,目光尤其郑重,“我们不能时时照看你,往后你再要如厕,总不能一直憋着等我回来,你怕猪,便要自己克服,同样的,你的家人也不能时时陪着你,若是有一日他们离开了,你也要靠自己好好活着。”
若弗若有所思地望着他,觉着他似乎另有所指,她忖了忖道:“可是我爹爹和哥哥说会永远护着我,唉!不过他们也不在这儿,”若弗垂眸,按他的意思小心翼翼地向前两步,直视那颗硕大的猪头。
她心头一颤,左手抓紧了宁长青的手臂,逼迫自己看着那猪。
她知道自己不能总是依靠宁长青,不然下回才同他吵完架又让他送自己去如厕,岂不很丢面子?
“你怕马么?”宁长青忽而开口。
“不怕,我还骑过呢!”
“那你之所以怕猪,是因从未见过,你站在这儿多看几眼,熟悉了,便觉它不过如此了,毕竟马比猪的身形大得多,你也不怕,又怎会怕一头猪?”
若弗觉着他说得挺有道理,这是她头回如此细致地打量一头猪,那猪耳朵扑扇扑扇,一对鼻孔直翘上天,身上还沾着猪粪,真是又胖又蠢。
可渐渐的,看着它在栏里转了几圈儿又自寻了个角落躺下,像一滩肉瘫在地上,还不住哼哼着,若弗又觉着它睡着的样子还挺可爱。
从此,她再也不怕那东西,只是……农家的茅厕仍是臭不可闻,擦屁股用的还是竹片,以致每回如厕之后,她总格外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