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石头哇哇的哭声中,一场闹剧终于谢了幕。
钱氏没讨着银子和肉,反倒弄了一身的蛋黄蛋清,手肘也被撞得红肿不堪,最后她抱着大哭的儿子骂骂咧咧走了。
若弗也气得一张脸涨红,坐在宁长青房里的竹椅上,一面理着被挠乱的发髻,一面感叹:“泼妇!真是个泼妇!”
长红则替若弗打了水来洗脚,还拿了她娘的衣裳来给若弗换。
那破破烂烂满身补丁的衣裳她可看不上,于是自己进屋拉开柜门,拿了宁长青几件齐整的长衫换上。
外头宁大娘拉着宁长青到院子里,悄声问他:“咋的了这是,你不是总说要送走要送走的,咋又巴巴地把人强抱回来了?”
若弗她家里被抄了,她成了个通缉犯,这话宁长青不能告诉他娘,他娘怕惹是非,定会命他将人送走。而若弗一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她出了这个村子要么被抓,要么再像先前那般被人贩子骗去,她又生得美貌,将来流落青楼也未可知。
屋里又传来若弗娇声娇气的几句:“哼!你还说你大哥是好人,我看他就是个言而无信的,前几日都答应放我走了,半道上又把我截回来,真是坏透了!”
这姑娘一看便是家里宠着长大的,娇气得很,若告诉她她家被抄了,那她还不得叫嚣着去官府大闹?
宁长青想着,还是瞒着她们的好,于是他道:“娘,我只是觉着她这几日吃咱家的住咱家的,治病也花了好些,不让她还回银子,咱家不是亏了么?”
宁大娘怎会不知自己儿子的心思,他是看重那几百大钱的人么?宁大娘抬手捏了捏她儿子的肩,似笑非笑的,“长青啊,你要喜欢那姑娘便同她直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要不娘去替你说?”
“娘,我对她绝无男女之情!”宁长青急了,盯着他娘的眼,斩钉截铁道。
“好好好,不说不说,娘都明白的,”宁大娘抿着嘴笑。
宁长青觉着他娘不明白,不过误会了也好,如此她便乐意留下若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