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女人,整个庆阳关,不会有第二个。
唯有路家的女掌柜,敢这样耻高气扬地同今非昔比、已然大权在握的风郡守说话。
风郡守包容了她的无礼,原因也很简单:
风郡守此番组织人手在整条花柳街施救,所耗钱财物资全是眼前的这位路老板资助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风郡守赢得这满城的名声,其中最大的功劳当归属于眼前的这位路老板。
因而,风长鸣同这位路老板说话,还算是耐心:
“哦,路老板是生意人,看账本的本事自然了得,说给风某听,风某可不一定听得懂。”
曲萝衣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
“不,风郡守一定能明白的。自己处心积虑设下的局,想忘也未必忘得了。”
风长鸣闻言定睛去看女人一双狭长勾人的凤目,尚未辨清喜怒,便听女人说:
“诚然,放话要炸了花柳街的是施悦来,最后放出火石球引爆了整条街面的看似也是风夫人,可是......”
曲萝衣在此停顿,去看风长鸣高深莫测的表情。
后者胜券已然在握,全无一丝惊惧,凝笑不语、颇具风度地静待着路老板的下文。
曲萝衣从账簿中翻出一张采买的凭证,置于风长鸣的眼前,道:
“风郡守机关算尽,派去采买火药的这名伙计也十分忠心和尽责,每次采买必定要报上风夫人的名号,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替了草药的火药是风夫人向敝店购买的。”
“可是风郡守却忽略了一点。”
风长鸣望着施悦来了然的样子,轻声地“哦”了一声。
他实在想不出这其中会有什么疏忽,内心里真的生出了一股子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