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姐妹多年,拖到今日才正儿八经给你名分,真真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太疏忽了。还以为你人在我们府里了,便算是我们府里正儿八经的姨娘了呢,你可千万不要因此记恨姐姐呀!”
她说着还拉过一旁的曲萝衣,无比慈爱道:
“萝衣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日常虽待她严厉一些,但那都是为她好,我这心里啊,待她是和她姐姐倪裳一模一样的。”
曲倪裳立在一边,她七姑姑紧挨着她一道站。
昨日刚刚经历一场恶战,早上曲倪裳刚起便被曲蕤飏差人叫到了祠堂,面对挤挤人影她其实有些恍惚,可她的这位热情的七姑姑显见的是吃了昨日的教训,受了夫人的嘱托,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生怕她一个不牢稳又要跌倒。
这会曲夫人在与阮氏母女套近乎,正说什么“姑娘这么大了,总要做几套新衣备着,说不好哪天就要嫁了”,转头便对身后李嬷嬷说“那匹青花的绸子就不留着给倪裳了,拿去着给萝衣做袄子”。
七姑姑忍不住在曲倪裳耳边小声念叨:
“就萝衣这个肤色,好好的青绸也要变成破烂,我真不知道你娘这是好心还是故意。”
本来七姑姑说什么,曲倪裳都没有丝毫的反应。
只这一句出口,她明显瑟缩了一下。那一句“破烂”击中了曲大小姐尚未愈合的伤口,生疼入骨,只是她不愿意承认罢了。
曲倪裳故作轻松地把自己置身于眼前的热闹中,就好像自己的神思从来都没有离开过祠堂内外,飘散到昨夜之事和昨日之人身上。
“姑姑如此不忿,莫不是那青花缎子娘也许诺过给您?这缎子是好,但黎王的聘礼,给新妇做新衣正合适,给您恐怕有违常理了!”
曲倪裳故作遗憾道。
“就凭她,白捡便宜的贱丫头,若不是因为你,她怎么可能会有那个体面能给皇子做正妃......”
七姑姑最是心直口快,一不留神便将曲家内宅的隐私抖落了出来。
那头曲夫人朱碧落正和颜悦色地对曲萝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