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说起了自己的故事,“我在海市最穷的那片贫民窟长大,我没见过我爸爸,只有一个妈妈,她也不爱我。”
“我不知道原因,大概是我那个素未谋面的亲生父亲造的孽吧,总之,我妈妈恨透了我。”
周暮撩起刘海,露出了额头上的两道疤,一道已经很旧了,一道是粉嫩的新伤,“这道旧的是她小时候把我推到桌子上撞的,这道新的是她去年打的,我身上还有很多伤痕,烫伤、刀伤、针扎,无一不是出自我的亲生母亲之手。”
周围没什么人,周暮索性把假发取了下来,光秃秃的头顶上有一道七八厘米长的伤痕。
“这也是我妈打的,鲜血留了一地,她甚至不许别人送我去医院,我毫不怀疑她当时想要我命的心。”
“我小时候还想要让她认同我,喜欢我,所以我讨好她,可换来的是无休止的虐待毒打。”
“现在,我想明白了,不值得的人就不要在乎,我会努力活着,活得更好,活着看她后悔,看她的报应。”
宋立繁看着这个瘦弱却坚强的姑娘,她眼里坚毅的光芒让他无法不动容。
“再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周暮忽然凑了一点,小声说:“其实,我也是残疾人。”
宋立繁惊讶地看着周暮,除了额头上的疤,她的身体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
周暮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左耳,“我左边耳朵听不见,是她小时候打的,第一次重伤,第二次只能听见微弱的声音,后来渐渐地就全都听不见了,你没注意要我听你说话有侧着用右耳听吗?”
宋立繁完全被这一刻的周暮吸引了。
他整颗心都被这个自揭伤疤安慰的她的姑娘占据了,尽管她面上很轻松,甚至在笑,但他还是发现了她眼里的一丝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