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那妇人斜斜的睨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的上官春荣,神色之冷,令人胆战心惊,仿佛那根本不是她十月怀胎所生的女儿。
而年轻不知世故的上官春荣,被那三分凉薄,七分讥讽的神色,吓得呆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她的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一般,想嘶吼也吼不出来,想质问,却不知该问什么。
她娘说,“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说完这句话,那年轻的妇人阖了一下眼睛,双手交叉置于腹前,站的端庄从容,她又叹了口气,没有回头,没有说话,过了片刻,打开门,径直走了出去,还十分贴心的将门给关上了。
随着那门的关上,上官春荣的心也死了,那最后倾斜进来的一丝亮光,也不是亮光。是了,外面乌云压城,雷电交加,大雨更是倾盆而至,便是晌午,又哪里来的光亮呢?
后来,上官春荣从那间书房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哪里有一点完好的地方,她的天真娇憨,再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眼中彻骨的恨意,所有人都对不起她。
白落幽站在窗前,“所以你从那时候起,就存在了?”
“对啊。”上官春荣眉间萦绕的戾气消散了些许,说出的话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一个小姑娘,如何能承受的起,自己的亲生母亲,将自己当做交易的筹码,送给自己父亲呢?她承受不了,她便求我,她求我救救她,所以我就来了,我是来救她的,她懦弱,没关系,我强大就够了。”
顿了顿,她又自嘲的笑笑,有些妖异的眸子看向白落幽,“你知道,我娘为何将我当做交易的筹码吗?”
白落幽没说话。
“她早就知道上官雄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他日夜流连承恩楼,不是喜欢那些美娇娘,而是喜欢虐待那些……”
她竟是不忍说出口。
“我娘是被迫嫁入上官家的,她嫁进去的时候,上官雄自然也没待她哪里好,整日的殴打泄愤,她怎会受得了,恰好这时,她出门遇到了个书生,那书生待她许是好,接下来的故事,我不说你也猜得出。”
“她为了和那书生私奔,为了让上官雄放过她,把我卖了,哈哈哈哈哈!把我卖了。”
她大笑起来,只是那笑声中,终究多了好些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