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春荣举起桌上的酒杯,眼尾低垂,轻抿一口。
举手投足之间,全是刻意的礼仪,她的瞳孔中,含着害怕拘谨的意味。
白落幽打量了几眼,心中的疑虑愈发浓重。
这个上官春荣,跟之前,她在紫竹林里见到的那个上官春荣,截然不同。
若说在紫竹林见过的那个上官春荣,阴鸷恐怖,即便身穿凤袍,也压不住的邪煞之气,而且,那个上官春荣,气势庞大,看向白落幽的眼神,犹如看一个死人。
而这个……
现在的上官春荣,一举一动,都是胆怯维诺,脸上的煞气皆消失不见,单薄削瘦的身影,令人心生怜惜。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根本不适合做皇后,皇后怎么能这样胆小怯懦。
不对,不对……
明明长得一模一样,连妆发,衣服都一模一样。
而且,她的凤袍尾端,还沾染着紫竹林的碎竹叶……
这就是之前那个上官春荣,可为什么两者相差悬殊这么大?
即便是伪装,演戏,一个人也不可能完全将自己的性格抛弃掉,里里外外都能从各种蛛丝马迹中察觉出端倪。
但这个上官春荣,完全是另一个上官春荣。
“皇嫂,一直盯着朕的皇后看,莫非,是对朕的皇后很感兴趣?”
步云笙饶有兴趣的看着白落幽,一只手却握着上官春荣。
白落幽骤然回神,浅笑一声,“皇后娘娘,年少,让臣妇想起了从前的自己。”
步云笙挑眉,“皇嫂如今的样貌,跟从前,一般无二,不必羡慕别人,要论羡慕,也是旁人羡慕皇嫂,拥有一张倾城绝世的面庞,不来的身体,还能嫁给南国的战神池南王,又能生下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算是人生赢家了吧?”
白落幽婉言道,“皇上是将臣妇夸上天了,人总有老的那一天,王爷也总有老的上不了战场那天,又有什么可令人羡慕的。”
步云笙蓦的转头,看向上官春荣,“皇后觉得,皇婶说的可有道理?”
上官春荣一惊,一手在步云笙的手里,凉的出冷汗。
“臣妾觉得皇上说的有道理,皇婶已是天下女子,皆羡慕的人了。”
步云笙勾唇,“那皇后的意思是,也羡慕皇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