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挑起他的下颌,凤眸端详些许,勾唇问道:“怎么,有心事?”
“嗯。”他应了半声,忽拥过去紧紧地抱着她的腰,磕在她的肩上顿顿道,“陛下,小君能永在您身边就好了。”
“朕迟早治你个忤逆大不敬。”她轻拍了两下他的背,哼笑半声,“要跟朕撒娇也莫在这儿撒,夜里风大,随朕进去吧。”
帐中昏眠沉沉,龙涎香混着笔墨书味缓缓升腾,婢女吹灭灯火后满殿寂寂,他静静地拥着她的后腰:“陛下,施郎想和您起个誓。”
沈妤懒洋洋地与他附手:“说。”
“小君晓得陛下不在乎,只过往将来,施郎都只听您一个的,真的。”
“你不听朕的,还准备听谁的?”她翻了个身覆过,捏着他的下颌吻了吻,忽又将他本就松款的贴衫给扯开了,“朕该和你好好算算新旧账了!”
他在漆幕中抬手地去抚她的耳廓,笑了:“施郎今日腰酸得很?”
“朕后悔了,朕以前都教了你什么玩意啊!”
“陛下既不欢喜听,小君以后不说就是。”
“干嘛不说!朕就喜欢腰酸的!”
他在昏暗中微微抚额,她极可爱的,也是他可以爱的。
午后下了场雷雨,雨霁后女皇自去了趟小学接儿子下学,传了施斯儒过来领小孩儿散步。
御花园有湖有池,小孩儿被大人牵在中间走得蹦蹦跳跳,这个花儿好,那个草儿好,忽然大叫了声“蝴蝶!”,撒开大人的手窜去追。
女皇望着儿子跳脱的背影,满腔的温柔溢出眼眶,轻轻伸去握紧他的手:“好了,你我顺顺他那点小心眼儿吧。”
他微笑着与陛下将手牵紧,与她隔了二寸跟在身后,御花园的天空永远四四方方,身边人还有好多好多的以后,他浑浑噩噩到如今,再不爱怕也来不及了,就试着爱一次吧。
且光爱她这件事,就已极让人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