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牙使劲思索,小声问:“小鱼儿就不能两个都一样欢喜吗?”
沈得开揉着妹妹的脑袋宽慰:“当然可以啊,但哪怕男子,也只有一个女人可以做他的妻,便算我们的小鱼儿以后会有很多很多的男人,也只能有一个夫君,阿爹赐婚给你的楚郎,是最适合做平阳公主夫君的那个,对吗?”
她泪盈于睫:“小鱼儿都知道,可小鱼儿难受。”
沈得开抱着妹妹为她擦泪,轻轻拍着她的脊背,道:“因为哪怕小鱼儿是天下最尊贵的平阳公主,也要长大了呀,长大了,就不能像小时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万事有掣有肘,可小鱼儿难道不想长大吗,小鱼儿小时候天天盼着长大了好和哥哥一起打仗,如今真的长大了,就要承住长大的难受。”
他们成婚当日,已经回蒙舍诏的异牟宜突然出现要冲进喜帐抢亲,被显国公施青和英国公殷亮邦当场抓获,带了好些人才把他控住掳走,听到动静的沈妤穿着喜服要冲出去,正对上守在外边的沈得开。
他说:“大哥哥替你去和六王子告别,我们的小鱼儿要做有情有义的人,你已让阿宜哥哥伤心了,还要再让你的楚郎难过吗,你今日若出去,便算负了两个你最欢喜的情郎。”
大哥哥若还在,这个皇帝朕不会做的。
真正的长兄如父。
但沈妤和楚奚越,真的没有圆房。
在岭南成婚的当日,顶着婚约和异国王子谈恋爱睡大觉然后被亲爹亲哥遏制半逼迫履行婚约的绝世大渣女沈妤反客为主,哭着问帮自己穿好寝衣的楚奚越是不是因为她欢喜过别的郎君,你就不愿意欢喜本宫了。
乖孩子楚奚越开头还能拿今日太累了,明儿腰不好来搪塞,沈妤挑起他的下颌问他,你若不欢喜我为什么要过来与我成婚,我难道要叫已经不欢喜我的楚郎一辈子的夫君吗。
他就说了实话,楚郎怎么会不欢喜殿下,爱之深则怯,圆房会有妊,殿下应当也不想突然就做了做阿娘吧。
她说,本宫不想。
哪怕他们后来彻底平定岭南回京,回到京城夫妇俩同朝为官的那段时日,都在睡素的,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