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欢喜背的谁逼他都无用,朕记得他小时候《楚辞》就记得极快。”女皇语气有些嗔怪,低头地捏了下平章的鼻子,“恺悌君子,民之父母,咱们章儿是个聪明的。”
守清蹲下身轻轻搭了下儿子的肩:“也要记得多谢常来给你做先生的行止嫂嫂。”
“是。”平章乖乖地给庭悦拱拱小手,“章儿谢谢嫂嫂先生赐教。”
呜呜呜最乖的永远是别人家小孩。
庭悦想到在家里不是捶娃娃就是扯花花,凭一娃之力半个月薅秃宣春堂四茬月季,因为会叫“嘚嘚”把陆云起激动得差点当场落泪,最后成功在亲爹怀里又拉了泡的闺女,回忆了下婴幼儿时期就比陆知楼文静一百倍的天使神童沈平章:
也许……可能,她……也要鸡娃了?
女皇笑得暖意融融,低头问平章:“章儿可会写字了?”
平章嗯嗯点头,忽然又皱了眉:“……章儿写得不好看。”
“无妨,叫你行止嫂嫂伺候笔墨,朕来教你。”女皇搭了下施皇夫的臂站起,牵起孙儿的小手往殿内走。
范守清盈盈做礼:“瞧这锅香露快好了,文墨的东西儿臣再来掺和就露怯了,便留在外头吧。”
女皇回头伸出食指远远点了下守清:“你儿子在宫里陪朕住两天再回去。”
“是。”范守清莞尔一笑,叉手回礼。
东寝阁用雕龙纹杭绸大屏隔出个小书堂,庭悦平日常在这挑折子,她上前将自己的书墨推开于侧,用镇尺将宣纸平压,与女皇相对而坐,轻轻启开装井华水的瓷盏,倾泻几滴于端砚,撩起官袍衣袖,持过陈香墨条,小心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