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悦摇了摇头，自个也不晓得该怎么说，将弓弦拉至面颊颧骨下，又狠狠射了一箭：“太子妃娘娘还有什么嘱咐的吗？”

赵良侍摇摇头，温声温气地说：“太子妃娘娘说，康定县主三岁多就开蒙了，南安郡王夫妇打小就将她当个儿子来督，家里还请过好几个进士来教过她，甚至您未入殿前她就去信好几次请您家西席应先生上京做家塾先生，约莫是她魔怔了。”

是真没什么要说的了，六堡翻来覆去也只说了这个，再有的就是哭哭啼啼说自己到现今都没伺候过郡王爷，康定县主又没了，她在府里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楚娆觉着这玩意当真没劲，刘玉衡鸡娃女儿他们老早就知道，她逼着女儿跟庭悦学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她当年甚至还起过要带着女儿去交州住两年的心思，这些还都是庭悦入殿前的事。

她嗯了一声，往箭筒里拿了箭，搭好后正要射，陆云起悠悠向她瞟了眼：“肩膀再打开一点，你如今准头已很好了，但射箭也是力气活，方才那箭虚浮，扎不牢靶子是不成的。”

“没法子，我身上肉少，力气真没你大。”庭悦摆摆手示意赵良侍可下去问祝良侍喝盏茶拿点赏银送她回去，偏了下脑袋对着陆云起告饶。

陆云起心叹以前把她当学生教的时候还能狠狠心，现在真是一看她撒娇就心软，放下手中拓木弓走过来，几近强势地将她的左手端高，握紧她拉弦的右手，使了劲往后带：“晓得自个力气小，就该把身子更舒展些好借力，你要同我去南诏，就这箭术，怎么能叫我放心的？”

“我上回跟任国公秦老大人去了趟内学打靶，他还夸我已经比陈顺达厉害了，到你这儿怎么什么都不行，你好歹夸我两句啊。”庭悦深吸一口气，手按着他的意思松弦，这回扎得牢牢的。

陆云起揉着庭悦的脑袋安抚：“秦老大人眼里只要是个人就比陈顺达厉害，他那是安慰你罢了……好好好，你如今比刚入殿时厉害多了，这算夸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