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起刚才人就已经傻了一半,这回属于全傻,握紧自己将要被她揪开的领口,本着知道发酒疯的人要哄的原则,轻声道:“不行。”
“怎么不行?”
“今日没剃须,不行。悦儿明日再来?明日陆某会记得剃须的。”
……她跟他认识这么多年,头一回知道陆云起一个大老爷们居然还有剃胡子的仪式感,她不理解,真的,她真的不理解。
“剃个鬼的胡子,阎王要你三更死,岂能留你到五更?”她做人做事都果决,别以为陆云起这个前任会例外。
陆云起见她还不停手,惊得差点没从塌上弹起来,咬咬牙翻身侧过,左手的虎口张开,将她的双腕全都给制住:“楼庭悦,你为何轻薄陆某?”
因为我要做你的白月光朱砂痣,我要你这辈子都忘不了我,而我楼庭悦事了扶衣去,深藏功与名,成为绝世大渣女做坏事就留名。
“陆云起你是不是……”庭悦被吓了一跳,被他擒住以后脱口而出,又觉着这样很不尊重人,委委屈屈道,“陆云起,你弄疼我了。”
他连忙松开手,粗粝的掌替她揉着手腕,轻声道了一句:“对不起。”
“你现在晓得对不起了,方才按我的时候怎么不晓得小点力气?”她推开他另一只想要过来帮自己揉揉痛处的手,“别用你那只手碰我,你那只手不干净。”
陆云起很听话地将另一只手收回,无声地抱着她,两个人都沉默了良久,沉默到她都快睡着了。
才听见他在自己耳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楼庭悦,陆某晓得你是这世间最负心薄幸的女人,也晓得你从开头就没想过与陆某偕老,陆某……只慨自己明明晓得你的薄情,却还是撒不开,放不下,甚至还怕自己不小心伤了你。”
“陆某与你道歉,不是为着今日,是为着七夕那日与你置的那场气,陆某悔得很,也怕得很……只是那日,陆某也很委屈。”
他的手背忽得一湿,她在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