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惠中刚想显摆两句自己在艺术方面的造诣,就听得外头一声高喊:“画画的几个快出来吧,殿下在园子里备了上好的绿饴,诸位一同来尝尝。”
庭悦今日一身男装,又因为每天把自己当牲口似的练体育晒黑了许多,如果不说话,就有几分俊俏小郎君的味道。
她到如今已适应了与诸多男子们在酒席上交往,有些人就算没喝多也不顾忌,张口就是平康坊啦南曲楼啦哪位仙女的两点甘露真是美味。
庭悦坚守作为女子的道德情操绝不同流合污,且因为她目前还没成婚也不太好开那些恶俗人喜欢的玩笑,平日听到这些只要装作自己啥也不知道的埋头吃东西就行。
这可是东宫里头的饭食啊,跟白捡张高级自助餐的夜市使用券似的,她多吃一点,花在糕坊的银钱就少一点,稳赚不赔的生意,在乎那些污糟的言论做什么,左右这玩意她也改不了。
省省心惜福才最要紧。
庭悦自我安慰似的跟着一同去了园子,忽而看见徐化鲤已经上座,见她来了,微微招手,指着自己边上的一个位置:“悦妹妹坐这儿吧,你我相熟,也不拘束。”
庭悦深吸一口气,微笑道:“多谢化鲤哥哥。”
什么是君子,这才是君子,上回他借着一堆圣人之言跟她剖心自证,潇洒告别,这回再见,依旧是月明风清地晓得她的顾虑难处,自然而然地施以援手。
比起她当初为了拒绝应怀,怕尴尬还捡着人家回乡丁忧的节点把东西悄悄地塞回他手里,庭悦深觉自己不是个人。
我朝酿酒技术并不发达,酒大多呈绿色且发甜,庭悦怕自己在东宫喝多了不好,随便喝了两口就去问周围的婢子讨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