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夫人叫人给老太太递话——好歹是您嫡亲的孙女,这生了孩子就要入谱,您也该出个面才是。
好家伙,人压根就不来,说自己这几天太劳累了,要休息休息。
应福说她叔母应夫人几乎被老太太气得半死,模仿她生气的语气道:“我活了大半辈子了,哪里没去过,就没见过官宦家族里头有这么做婆母的,小门小户的做派,真当自己是碟子菜,还要给儿媳妇立威啊!”
老太太本就是丫鬟出生,粗野短视就算了。俞氏一向心慈,却偏偏碰上这种婆母,真是倒霉。
庭悦和应福边吃边聊,这顿饭吃了快一个时辰,盘子都快被她俩舔干净了,这才叫人撤桌。
饭后二人例行散步消食,转折走了几步,就又到了小池子旁。
应怀在池边远远地看见了庭悦,冲使劲她挥了挥手。
自打与庭悦跟庭语在江陵那场民乱里头有了过命的交情,庭悦自己也坦坦然了许多,距离他们这几个小孩子议亲还有些年头,这些少年情愫,压根算不上爱与不爱,任着它自由发展即可。
往后的岁月里,他们还会遇到更多的人。
庭悦伸手,想把应福给抓回来,然而这个小姑娘不愧是热爱打架的主,三下两下就溜得很远。
应怀踮起脚大声叫:“悦姐儿,你来瞧瞧!”
楼府的池子虽小,但因为应先生爱钓鱼,就重新叫人挖地深了一些,池水也随着水的深度转为深碧色,隐隐约约能瞧见里头有抹红色,是两条还没长成的锦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