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呼啸而过,卷起将领们的战袍。
这一刻,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仿佛在诉说着某种超越常理的奇迹。
他们皆是精通水战的老将,自然明白这些看似简单的战术变化背后,蕴含着何等精妙的兵法要义——
他们比谁都清楚——纸上谈兵的兵法何其多,但能经得起惊涛骇浪检验的,唯有大都督这部《纪效新书》!
参将赵明德突然手指一颤,低声道:
末将听闻,这位大都督十二岁就在辽东改制新式火器。辽东军械局那尊子母连环炮,就是他亲手绘的图样。
他说到这里,目光在众人脸上逡巡一周,最后落在郑沧澜紧锁的眉宇间。
海风卷着他的鬓发,这位老将的声音忽然带上了几分敬畏:
大人,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天纵奇才吧?
“......”
众人无言,似乎是认同了这个说法!不然谁能解释那发生在他们眼前的事实!
十六封侯,十七灭国封公。郑沧澜目光灼灼地望着远处镇海号上猎猎作响的帅旗,十九岁著兵书,二十岁掌五军......他忽然转身,声音压得极低:你们可知最难得的是什么?
众将屏息。
这般年纪,这般功业——郑沧澜指向正在检阅台与熊文龙交谈的高大身影,却无半分勋贵子弟的骄矜之气。三日里,巡查水寨,他能在灶房与火头军同食;前日校场点兵,他能叫出三十七个普通水卒的名字
海风骤急,吹得郑沧澜的心波澜起伏,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热切:
这也是我为何要你们苦练这兵书上的战法,跟着这样的主帅——他目光扫过众将,纵是马革裹尸,也值了!
郑沧澜望着镇海号检阅台上那道挺拔的身影,这三日来的点点滴滴在心头一一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