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做生意的地方,人来人往,不如楼上的客房清静。
沈言和沈安是专业暗卫,不懂医理,也不会照顾人,洛清吟索性不让他们插手,把他们留在门口当守卫,让黄又双、乾九九和明二五三人轮流照顾。
墨猴说过,百病的百草酒对普通人只是一种难喝的酒,对病人来说,不但是难喝的酒,还是破而后立的药。
破而后立的过程无异于死了又活过来,其中的痛苦绝对不比烈火锻魂轻松。
雪见泽晕倒之后没过多久就在那经脉寸断的痛苦之中醒了过来。
身体似乎成了病毒和百草酒的拉锯战场,撕心裂肺、摧枯拉朽,他难受得只想掐断自己的脖子。
然而,他说不出话,也动不了,甚至连眼皮都睁不开。
连续两天惨绝人寰的痛苦之后,体温寸寸攀升,又开始反反复复无休无止的发烧,他的意识再次陷入了昏迷。
这可把黄又双急坏了,刚刚给他喂完水,又马不停蹄地给他降温,忙得脚不沾地。
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她心里又焦躁不安。
若三十六个时辰后,他醒不过来呢?
在这般痛苦的煎熬之中,过了三十六个时辰。
洛清吟抬脚走进客房,只见黄又双一脸疲惫地坐在床前,神情带着几分难以抑制的绝望。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来,声音沙哑地开了口:“三十六个时辰过去了,接下来要怎么办?”
洛清吟偏过头,雪见泽正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如千年玄冰,唇色青白,一头银发凌乱地散在软枕上,素色的衣裳被汗水浸透,紧紧地贴着身体,还排出了一层色泽晦暗的污垢。
他整个人一动不动,犹如被抽光了精气的木偶。
房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好像是穿了三个月没洗的袜子加辣木籽,勾兑了尤加利之后,又在汗水中搅动了一番的味道组合。
好在黄又双打开了窗,否则在里面待半个时辰就得窒息!
轻轻把手搭在了雪见泽的脉搏上,洛清吟微微拧起了眉。
黄又双紧张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