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里，下人都被驱散掉，只剩下了皇帝一人，和在身旁伺候的皇后。

“雪瑶……”

皇帝声音沧桑，虽然年纪还尚未白发，可因为中了慢性毒素的原因，整个人都苍老了几分。

他看着眼前仍旧一身贵气的洛雪瑶，想要抬起手来去碰碰她的脸……

却被洛雪瑶挡住。

“皇上，臣妾是皇后，不是洛雪瑶。”

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女洛雪瑶，早就死了，早就在看着自己的夫君一个又一个纳新人进宫的时候就死了。

现在活着的这具行尸走肉，是东陵的皇后，是他的皇后。

皇帝却频频摇头。

不，他不管她是洛雪瑶还是皇后，他都知道，她是唯一一个，到现在这种地步还愿意留下来陪着他的人。

其他人……要么为名，要么为利，要么就是为了自己的皇位。

可是只有她洛雪瑶，是把他当成她的夫君来照顾。

宫内宫外一片寂静之时，寝殿大门却被“轰”地一声打开。

皇帝与皇后齐齐看过去，看清楚来人面貌后，皆不由得愣住了神。

“……老四？”

皇帝半靠在龙塌上，很是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你怎么……怎么可能……”

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萧怀义一声冷笑，接上皇帝的话说，“我怎么可能站起来，父皇，你是想这样问吗？”

“……”

此刻别说是皇帝，就连皇后都震惊不已。

萧怀义，分明是从小便中毒坏掉的腿，怎么忽然就好起来了？

这简直也太不可思议了！

萧怀义一边迈着有力的步子朝皇帝走去，一边仰天大笑，“父皇，您想不到儿臣的腿好了，那不如来猜一猜……儿臣这腿……是拿什么来治好的？”

他说话时双眼都是泛红的，像是撕咬猎物的野兽，十年隐忍终于爆发于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