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昭不知道这人是真在这儿自我反思，还是跟他开玩笑呢，总归他是很认真地看了她一眼，把人抱进怀里，丝毫不顾及身旁还坐着诸多吃喜酒的宾客，就这样混在人群之中，朝她开口，“对坏这个字，定义很模糊，可是在你夫君看来，你对萧怀昔做的事，并不是坏事。”

姜妩点点头。

其实……她是知道这点的。

毕竟小时候便要在皇后和姜姒的手底下讨生活，她从那时候开始就知道，一味的善良只会害了自己，对坏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所以她小时候装过柔弱，也用这般柔弱的表象诬陷过别人，但这都是在其他人冒犯她的前提下。

她觉得人本就应该这样，你对我好一分，我便还你一分，可若是你想害我——

那么便不必互留情面了，端看谁能斗得过谁便好。

只是……

姜妩并不是矫情地觉得她不应该对萧怀昔动手。

或许是因为她先前动手都只是为了自己，都是完全从自己的利益出发的，这样一来，她虽然反手教训了那些想害自己的人，却也只是为了自己，如此，若是真的有什么报应，也只会报到她自己头上。

可是这次不一样，她总归是为了萧怀玉才去教训萧怀昔的。

若是萧怀昔醒来之后以为是萧怀玉做的，岂不是对她更恨一分。

然而，据她观察，萧怀玉那样善良，她做不到像她一样肆意地对萧怀昔出手，所以她才怕萧怀玉日后在这府里根本就坏不起来，因为坏不起来，所以要被坏人伤害。

多么不公平又现实的道理。

“别担心。”

陆行昭抚着她的背，轻声道，“我会吩咐人到怀玉身边，就找个像红玉那样武力高强的，好好保护怀玉，好不好？”

他这话说的又暖又热，让姜妩他的出发点不只是保护萧怀玉，还是想哄着她——

顿时心里一热，姜妩抱紧了陆行昭的腰。

她靠在他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脏是为她而动的，不由得嘴角就噙上一抹下，

“好。”

……

闹完洞房后，姜妩就拉着陆行昭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