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她说她饿了，可是那个青衣丫鬟煮好的吃食，她却一勺一勺地都喂进了她的嘴里。

她会每天都给她换药，换药的目的好像只是为了让她快些好起来，而不是像之前那样，主子总是会用最昂贵的药物让她身上的伤快些痊愈，然后让她去做别人都很难完成的任务。

“红叶？”

姜妩见这丫头走了神，不由得笑道，“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就是随便问问。”

她内心叹了口气。

看来红叶这丫头口中是问不出什么话来了。

她就像一个单纯的任务执行者，并不知道自己主子的满盘计划。

只是……想到几个字眼，姜妩却眼睛一亮。

她有些心疼地握住红叶的手，将自己身上的温度传递给她，柔声道，“我之前听你在梦里说过，你被你主子当成了棋子利用，这是怎么回事？”

棋子……

只见红叶眼眸一颤，唇瓣微抿，整个人都换了一副状态。

姜妩能明显感觉到她攥紧的手掌。

“棋子……棋子……”

“我只是主子的一颗棋子……”

她忽然又像是凭空进入了梦呓的状态，口中喃喃道，

“我偷听到主子说，他培养我不过就是培养了一颗棋子，送出去有什么不舍得的。”

“送给谁？”

姜妩敏锐地想起来她之前那些零碎的词。

送给谁？

红叶努力思索着……

那天，那天她还偷听到了主子说……

主子好像是在和另一个人说话。

他叫那个人——

“二皇子殿下。”

那个人想要她。

然后问主子怎么舍得把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死侍轻而易举就交到他手里。

就在那时，她瞳孔威震，脑子嗡嗡作响。

她希望能够从主子口中听到哪怕是一声不舍得，她都想好了，只要主子说一句不舍得，她就不走了。

可是他却说——

“不过是个棋子罢了，有何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