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姜妩也记得这个小丫鬟，平日里去靖安侯府的时候见过几面，印象中是个胆小怯弱的孩子，说起话来温声细语的，就是没想到命里竟然有这样一遭。

花一样的年纪，真真是可惜了。

她叹了一声气，想起来什么，不由得道，“这孩子的家人，恐怕是很难过了。”

孩子在高门大户中当丫鬟，本就担着许多风险，平日里受惯了主子的欺负也就算了，如今竟是连命都没了，更何况这孩子常年都住在府里，恐怕本来就没什么机会和家人见面。

谁能想到，再见之时，已是没了气息的一具尸体。

而罪魁祸首是那个疯妇么？是青儿这丫头倒霉，事发的时候正好在现场么？

姜妩却觉得，不过是成了那疯妇像林鸢复仇的牺牲品罢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

“青鸾，你可知道青儿是哪里的人？”

青鸾正给无弈擦着吃了满脸的碎屑，不解地“嗯？”道，“奴婢不知，怎么了？”

“没什么。”

姜妩笑了笑，手指慢慢用力，纤细的指尖便从细软的糕点里捏出了一丝裂缝。

她只是想……或许再硬的铜墙铁壁，都是可以从内里化解的呢。

三个人正吃的欢快的时候，陆行昭便从军营里回来了。

他也是许久不曾去军营待过完整一天了，姜妩想着应当是有什么要紧事的，就对青鸾和无弈使了个眼色，青鸾立刻明白过来，拉着无弈还有他怀里抱着的糕点盘子就走了出去。

路过陆行昭的时候，无弈朝着自家主子笑弯了眼，嘴里鼓囊着什么。

陆行昭倒是听清楚了。

他说的是，“好好次！”

“……”

“我这暗卫……”他长腿迈向姜妩，坐在她身旁，挑眉道，“不会让你给喂的飞不起来了吧。”

姜妩笑，“那哪里是妾身喂的，是这孩子整日里都跟吃不饱一样，追在我家丫鬟身子后头要吃的，夫君可莫要怪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