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妩心里郁结。
说到这她就更无奈了。
若不是陆行昭最近几天忙于军务,她也完全可以以身子不适的由头去推了这婚书,可是偏偏她那位好夫君训练新军脱不开身,一句让她代替他赴宴,直接让她一点儿推脱的理由都没得找。
想到这,姜妩翻身盖被。
“不等他,睡觉。”
“哦……”
青鸾努努嘴。
公主真是越来越像个独守空房的小怨妇了呢。
……
东陵国到大渝国说远不远,说近却也不近,马车在路上走走歇歇,总共花去了一整日的时间。
这天日头西下之时,姜妩再次看到了大渝的城门。
她站在空旷宏阔的城墙下,仰头望向城头上的几个字。
大渝。
“大渝啊……”
鬓边青丝被微风拂起,随着仰头的动作飘出肆意挣脱的弧度。
眼神定在主街尽头那座恢弘奢侈的宫殿上,姜妩心思翻涌如暗海,手指慢慢收紧。
她回来了。
承坤殿宾客满至,觥筹交错之间议论纷纷,眼神闪烁却又期待着什么。
“哎,听说了吗?这次乾元帝新婚,可是邀请了个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人在列呢!”
“意想不到的?”
有人吃着瓜果立即接话,若有所指道,“莫非是跟着别人跑了,如今在夫家过的不如意,又厚着脸皮回来的那个?”
虽然话里未曾指名道姓,可在场的都是在这般闲言碎语里浸淫过的,怎可能不知道那人说的是谁。
“要我说啊,这栖梧公主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拍着折扇的少年干脆指名讽笑,“明明这皇帝陛下一开始看上的是她,要娶的也是她,她却有眼无珠地非要跟着那东陵国靖安侯府的小侯爷跑,如今倒好啊,夫家不疼,看着原先属于自己的位置要被霓凰公主抢去了,又厚着脸皮找了回来。”
“真是应了那句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自作孽不可活?”
却在这时,一阵清脆的声音忽然出现,如同砸入湖中央的一粒石子般打破了诸般喧嚣。
女子的声音不大,通透力却震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