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时刻都那般贴心,所有细微之处都能考虑周全,自己遭遇危险时,更是不顾一切地赶来,和她在一起,安全感简直要溢出来。
而小九一门心思都在驾驭马匹上,丝毫没注意到洛宁桑这一连串的小心思。
要是知道她此刻所想,恐怕得吓得不轻,她心里可是只有主子,就算死,也不敢抢主子的人。
等他们快马加鞭赶到会场,这里早已是热闹非凡。
场中央已经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一排小厮忙得脚不沾地,正仔细统计着狩猎成果。
他们依据猎物身上的箭支辨认归属,精准地计算着每个人的积分,那认真劲儿,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生怕出了差错。
而上百个士兵则穿梭在狩猎场各处,将那些捕获的猎物或扛或抬,源源不断地送至会场中央。
狩猎的王公大臣、世家子弟们大多已经落座休息,一边惬意地喝着茶,一边满心期待地等待着公布狩猎结果。
会场最上方的位置,皇上身着龙袍,威严尽显,正和墨皇笑语交谈着。
墨幽离的目光自小九和洛宁桑踏入会场起,就像黏在了她们身上,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绪,有担忧,有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
洛宁桑却佯装没看到那灼灼的目光,踮起脚尖,在人群里急切地寻找萧泽安的身影。
终于,她瞧见萧泽安正脸色阴沉地在角落里饮茶,身后的沈姝婉也是一脸不情愿,黑着个脸,时不时还瞪萧泽安一眼,想来两人之间又是闹了什么不愉快。
两个时辰之前,沈姝婉换好衣服后被丞相叫去偏僻之处。
只见丞相怒目圆睁,往日里对她的那份宠溺与迁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愤怒与失望。
“逆女,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丞相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丞相的怒吼声震得似乎树枝都在颤抖。
沈姝婉“扑通”一声跪下,泪水夺眶而出,她紧紧拽着丞相的衣角。
声泪俱下地哭诉道:“父亲,我是被陷害的啊!我本是给太子下了春药,想借此机会成为太子妃,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会和萧泽安发生那样的事。”
“父亲,您一定要相信我,我唯一心愿就是成为太子妃,为巩固丞相府的地位,父亲,您就看在女儿往日的孝顺份上,帮帮我吧。”
丞相却无情地甩开她的手,怒言相向:“太子妃之位你就休要肖想了!一国太子妃怎可能是一个残花败柳?是你自己道行低,被人算计,这苦果你就得自己咽下去,你必须认清这个现实。”
沈姝婉一直被捧在高坛,如今让她摔进泥里,她怎会愿意。
“如今众人都已知道你和萧泽安…,你若还想挽回点名声,便嫁于他,这是你最好的选择。如若不然,那就青灯古寺长此一生。”
丞相已经表明,如今沈姝婉不嫁给萧泽安,那便只能在寺里做尼姑一辈子,没有哪个男子再会娶她。
沈姝婉如遭雷击,瘫坐在地,拼命地摇头,嘴里喃喃道:“不会的,父亲……婉儿不要。”
比起嫁给那个她从未真正放在心上的萧泽安,削发为尼简直就是让她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这如何能让她接受?
丞相冷冷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没有丝毫的怜悯与动摇。
沈姝婉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无奈之下,她只能哽咽着说:“婉儿一切听从父亲的安排。”
丞相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神色稍缓,伸手扶起她,说道:“这才是为父的好女儿,地上凉,快起来吧。”
此刻,在丞相的心中,沈姝婉已然成了一枚废棋,他所有的希望与筹码都已准备压在沈姝洁身上,只盼望着能从她那里重新寻得机会能抓住朝堂的势力。
沈姝婉失魂落魄地回到位置,眼神空洞而绝望。
但很快,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主动找到萧泽安,此时的她,已不再是那个骄纵任性的丞相府千金,而是一个为了自己命运不择手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