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是马背上打下的江山,历来君主尚武,想做文臣,这不妥妥的自断前尘吗?
即便是三岁孩童都能看出,勇毅侯府的富贵只怕是要到头了。
聂世昌又怎会甘心将自己如花似玉的掌珠嫁过侯府?
“怎么走哪儿都有这些嘴碎之人,公子吃他们家大米了?说话那么难听。”侍从况恩愤懑道。
楚修宜不急不躁道:“跟那些人置气作甚?左右我是来见珠儿的,早年去学院求学,跟她已有好些年没见,不知她如今出落成如何?还记不记得我了……”
见主子好看的眉目间隐着担忧,况恩宽慰道:“公子莫要担心,珠儿姑娘跟旁人自是不同。
当年她能撇开世俗偏见,毅然鼓舞您从文,只怕这些年心底一直都盼着公子荣归。
待她知道您如今乃是那位赫赫有名的书法大家张进蓦,定会为您高兴的。”
楚修宜唇边化开笑意:“你说得对,走,咱们去找她。”
聂茹珠的闺房里,杜兰馨正让人拿来了几套头面珠钗让聂茹珠挑选。
“娘~你说女儿戴那套好?”
杜兰馨站在聂茹珠身后,望着镜中聂茹珠的俏脸:“我的珠儿,戴哪套都必然光彩夺目。”
“嘻嘻,那娘,你看这套粉色的如何?我觉得很衬身上这套桃月春华。”
“娘亲手给你戴。”
“嘻嘻,谢谢娘~”
母慈女孝的温馨光景,倏然被一道禀报声打破。
“启禀夫人,小侯爷来了。”
小侯爷只能说的是他们聂家那位未来姑爷,楚修宜。
杜兰馨未开口,聂茹珠率先不悦道:“他来作甚?”
下人垂着头:“小侯爷说,他是来给姑娘送贺礼的,顺道想上姑娘一面。”
聂茹珠:“哼!那个狗皮膏药,这些年常常寄信过来,不是说他在学院求学遇到的无聊琐事,就是问我过得好不好。就算捎带些礼物过来,也都是些不值钱的,我扔都扔不完,简直烦死了,谁要见他,把他给我乱棍打出去!”
下人刚要领命出去照办。
“慢着。”
“娘~”
“我的儿啊,”杜兰馨拉住女儿的手,“今天可是你的重要日子,楚修宜好歹是侯门出身,你就这般将他赶走,传出去怕是要落个悍妇的名声。”
“可是娘,我不想嫁他,更不想见他。”
聂茹珠记得清清楚楚,小时候的楚修宜胖得跟球一样,只怕现在更胖得跟猪似的。
这样的肥头大耳,她多看一眼都想吐,才不要跟他扯上关系。
杜兰馨想了想:“你出去就说姑娘不在屋里,去了红月轩,让他去那儿寻。”
“是。”
聂茹珠双眼放光:“娘,你是要把人引去野种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