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家五口入席时,脸上都带着浓厚的怨气。
实际聂家的血统很好,上至父辈,下至几个孩子,模样都周正、上乘。
可被罚站了一下午,几个人入席时,几乎都腿脚发麻,受人搀扶方能入席。
他们向来锦衣玉食惯了,何曾受过这般罪?
无一不是将幽怨的目光落到姗姗来迟的,又黑又瘦的少女身上。
只见少女宛若那金玉堆出来的小乞丐,身无二两肉,人也不显富态,却非要将金银富贵往身上堆,仿佛只要这般,她就能褪去一身贱骨,跻身贵族。
她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可谓扎眼。
“祖母,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开宴了。”
聂茹非一进来,谁也不看,也不解释她一下午去了哪儿,眼里仿佛只有霍青燕。
霍青燕缓缓颔首,慈眉善目道:“辛苦你了孩子,快快入席吧。”
一股子心疼孙女的语气,接着端坐主位,高声道:“开席。”
聂茹非入座后,憋了一下午气的聂宁卓率先发难:“聂茹非,你难道不解释一下?”
聂茹非刚拿起一盏茶要润口,闻言,她放下杯盏,望了过去:“不知二公子要非儿解释什么?”
“我……”聂宁卓气得脸颊红温,差点爆粗口,他看了看周遭,压住脾性的问,“一下午你去哪儿了,把我们晾在祖母的院子里,你真是生的好本事,难不成这就是祖母教你的待客之道?”
他这番话可谓是当众驳了老人家的面子了,可即便如此,聂家的一二三四,没有一个人出面斥责他。
无论是当父亲的聂世昌,还是当母亲的杜兰馨,就连稳重知礼的大哥聂宁沉也不曾出言制止。
他们仿佛聋了一般,任由聂宁卓叫嚣。
见他矛头都指向霍青燕了,张管家和秦嬷嬷有些看不下去,刚要出言提醒,却在霍青燕一记眼神,退回了原位。
顺着霍青燕的视线,张管家和秦嬷嬷都望向了坐在席末的聂茹非。
只见后者不卑不亢地回道:“二公子此言差矣,午间接待时,你们非说要去给祖母请安。非儿便亲自带你们过去,非儿因要盯着晚宴事宜,离开便放了人在那儿给你们驱使。”
意思,你们要的我都做到了,现在来责怪是何道理?
“后来我也听说了伯爵爷跟夫人带着你们,诚心诚意地等祖母礼佛完。非儿以为,这是伯爵爷和夫人对祖母的一片拳拳孝心。听二公子的意思,难道是我理解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