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芜要是知道您的态度变那么快,而且还迁怒于她这个无辜之人,该有多伤心啊。她可是很崇拜你的。”
这话直接让墨晖愣住了。
“我没……”墨晖下意识地想辩解。
墨怀柳不给他这个机会,又打断他,“要我说,您不如一开始就和人生分,别表现得很熟的样子,省得现在关系尴尬,您又两面三刀,白芜夹在中间也很为难。”
“我哪有两面三刀?”墨晖无奈道。“我只是顺口一说……我对白芜当然没有迁怒的意思,上一代的恩怨为什么要牵扯给无辜的孩子?”
他又急忙补充道,“更何况我对白丞相何来‘怒’之说?我与圣上,对恩师他老人家从来都只觉得亏欠,而不是……”忽然,墨晖察觉到了什么,登时将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好小子,连你爹的话都敢套了?”墨晖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墨怀柳。
墨怀柳脸部红心不跳,平静如往常,“我哪有?是您自己跟竹筒倒豆子一样,什么话都往外说,拦也拦不住。”
他这话虽然有点耍赖的意思,但墨晖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是自己主动说的。
墨怀柳只是开了个头,自己却忍不住把剩下的全说了出来。
归根结底,还是出于对恩师的愧疚。
这份自责之情过于浓烈,所以才会条件反射一般地,像是忏悔一样,倾吐心中所想。
墨晖咳嗽一声,为避免自己沉浸在这个话题里,决定换个思路。
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一直被墨怀柳带偏了——什么迁怒不迁怒的,这小子压根儿就不是这个意思,分明是故意找自己话里的漏洞,想带偏自己呢。
于是墨晖板着脸,又重新问了一遍最开始的问题,“你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
墨怀柳深色自然,“睡不着,出去走走。”
“府上那么大,不够你走的?非要出门?”墨晖追问。
墨怀柳叹道,“嘴馋了,忽然想吃荷花酥。叫家里的厨子现做是来不及了,幸好东边街上那家点心还做,就去那边转了转。”
说完,他还招手让玄羽进来,递上一盒荷花酥,“给您和奶奶也带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