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和楼楼下。
穿着蓝色锦袍的男子站在高台上,高声道:
“……我知道诸位不信,但这就是事实,要不了多久,皎皎的生辰八字都要送到我府中了!”
男子话音落后,周围响起一片哄笑声。
“白兄莫不是在榻上还没醒?且不说白兄是一个瘸子,就拿家世来说,这相爷的孙女为何给嫁给你这样一个低贱的商人啊!”
士农工商,读书人追求功名利禄,自然是看不起商人的。
不仅看不起,大庭广众之下贬低商人之子更是常有的事。
“就是啊!白兄还是照照镜子,认清自己几斤几两之后再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与相府攀亲吧!”
“白兄也别怪萧某人说话难听,实在是白兄太差劲,不仅是个瘸子商人,还不会做诗,进了学堂日日被夫子训斥,若是相府的二姑娘能看上你这样的人,那只怕所有人都能去尚公主了!”
“到时候尔等皆是驸马爷了!”
楼上转角处,穿着锦白衣袍的男子站在那儿,冷冷地看着楼下的闹剧。
他身后跟着的侍卫道:
“这人好生狂妄,竟然论皇家之事,可要属下私自处决了他?”
金枝玉叶的公主又岂是这些穷酸书生能够肖想的。
李临道:
“下手的时候不要让其他人看见。”
“属下明白。”
说完了这句话,侍卫才犹豫道:
“那位姓白的瘸子商人可要处置?属下方才听见他说他与相府的二姑娘议亲了。”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相府二姑娘原先是太子的未婚妻。
李临淡淡道:
“与我何干。”
侍卫顿时明白,他家主子的意思是不用管。
*
对面的谢如月隔着长长的帘布,没有看见对面的太子。
广和楼为了保护楼上客人的隐私,走廊处都垂着半透明的帘布,只要自己不伸手掀开着帘布,下面和对面的人便不知道站在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