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三把情况大致和他说了一下,然后问道:“姑娘说想见大祭司,或者直接面圣。”
但,没说想见容宴。
景三脑海里闪过这句话,眼神有些古怪。
容宴想了一下,点头,“那就送她去见父皇,李相宜正好也在。”
她没说要见他,那多半就是她说的事情不方便由他带话。
容宴心里并无猜忌。
“你带着她进宫,我会打好招呼。”容宴说完,转身返回皇宫。
而景三回来,去找如意。
“她这是……”话到嘴边,景三看着盘膝坐在屋里的如意,面露惊愕,“银针强行冲击堵塞的经脉?要上天啊?”
即便是他当年,也是一点点冲击的。
如意想一次性冲击?
这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她不疼吗?
是疼的。
如意此刻,惨白的小脸上满是冷汗,身体时不时有些抽搐,这是针灸的自然反应,但又不自然——
没有人会试图用银针一次性冲击穴位。
那样一个不小心,会死人。
“你看她的呼吸……”
琅琊已经看了很久了,逐渐感觉到异常,“他那是《般若心法》吧?但好像又有点区别。”
“……是道观的法子,和《般若心法》融合了。”
景三嘴角直抽抽,“算了,我帮帮她吧。”
他把剑丢给琅琊,来到如意背后坐下,双手推住她的后背,将自己的内力导入。
如意嘴唇紧紧抿住。
她疼得说不出话。
身体的淤堵在银针的冲击之下,像是她的皮囊当中冒出了一个孙猴子,左边一拳头右面一脚,上面一棍子下面一棍子。
到处疼,窜来窜去的疼。
有时候到了檀中附近,疼得她气儿都喘不上来。
但有了景三的内力引导,就会稍微顺畅一点点。
转眼半个时辰过去了。
大冬天的她像是从热水里捞出来的,琅琊进来当场给她用狐裘裹上,“你不要命了?一不小心,是要死人的。”
如意靠在她怀中,只觉得自己快要死过去了。
那种疼,仿佛抽干了她浑身的力气,她现在只想昏睡过去。
但是身体的感觉,却与之前不同。
有种未知的东西,在体内流畅起来,感觉身体变得轻盈,让她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