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说不了话,这具身体,就像是干涸皲裂的土地一般,全都是深深浅浅的沟壑。
那些沟壑之中没有血流出来,就是干巴巴的。
和他一样浑身裂开无数沟壑的还有三四十人,这些人全都被解开了衣服,躺在火堆旁边。
医部的医师正在给这些人治疗,而谷明曦专门负责谷明渊的伤势。
她双手虚空停留在谷明渊的伤口上方,用异能不断修复着他的内伤。
这些外面的伤口看起来可怕,但是暂时不致命。
真正的致命伤,是内部。
谷明渊肋骨断裂,胸膛塌陷,那些断掉的肋骨插入肺部,每呼吸一口都像是在受刑。
医者用异能将血肉断裂处封锁,所以不用担心失血的过多的问题。
此时的谷明渊气息微弱,干枯的嘴唇苍白无血色,却仍旧在艰难的喘息着。
滚动的喉咙就像是年久破败的风箱,发出呼噜噜的,嘶哑的喘息,却说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只能从牙缝里挤出痛苦破碎的呻吟。
浑身上下遍布的伤口让他整个人都痛苦到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起,铜铃大的牛眼就像是要从眼眶里挤出来一样。
“二哥,忍一忍,在忍一忍就好了,你会没事的!”
谷明曦看着眼前重伤的哥哥,又气又急,该死的,他们就不该去那个该死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