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安一从威远侯府离开,卢氏便从家丁那里听说了晏适已经到了京城的消息,她惊讶晏适竟然回来的如此快之余,嘱咐过乳娘,让其好生照料着小嬛嬛之后,连忙来到门口亲迎。
她远远地,看见形容憔悴的晏适,以及紧跟在他后头,用绳子固定在平坦的板车上的棺材,情不自禁地,眼眶又红了两分。
待晏适来到家门前,一下马车,她便急忙凑上去,一把抓住晏适的手,开口就像安慰,但嘴巴张了半天,终是是唤出“适儿……”这个无力的称呼。
“娘。”
见到这个除了左春花之外,自己最亲近、也是最能信任和依靠的人,晏适自得知左春花的死讯后,一直压抑到现在的情绪,终于再也克制不住,像是个孩童,大庭广众之下,一下扑进卢氏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春花她走了,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我好难受,娘,我真的好难受……”
卢氏本就是个多愁善感的人,晏适这一哭,她的情绪再也压制不出,也跟着潸潸落泪,边哭边安慰:“春花没走,她一直在,她就在天上看着咱们。”
下人们看见两个主子哭成一团,有心软的,也跟着难受,上前劝道:“先让夫人入灵堂吧。”
“对对对,先让春花入灵堂。”
卢氏松开晏适,拿出手帕擦拭泪珠的同时,给运输尸的马车让出路,“灵堂我已经布置好了。”
晏适一边跟着她往府内走,一边问,“可给左家送信了?”
“往青牟县的信是送了,可是左家人早就从青牟县搬出去了,到现在咱们也没他们丁点儿消息,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收到信。”
听说还是没有左家人的信,晏适沉默半晌,“但愿她出殡那日,岳丈他们能够及时赶到吧。”